“你慢点,急什么啊,受伤了就别去了呗。”文泽叶劝他。
“一点皮肉伤,有点疼而已,没事的。”夏橙因此时显得前所未有的坚强。
“你跟选管姐姐说一声,干嘛逞强去,”文泽叶叹了口气,眉头微蹙,眼中是深沉的忧郁,“你这样,我看着真的好心疼。”
夏橙因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缩缩脖子,看了一眼摄像头,已经习惯他这样时不时的抽风了。
“别去了好不好?我扶你去宿舍躺着。”文泽叶声音轻柔。
“不行,”夏橙因斩钉截铁,“我有件事一定要做,等不了,我憋在心里不舒服。”
等夏橙因一瘸一拐到了练习室,里边正闹哄哄的,有一小撮人聚在后面,神情激昂,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夏橙因进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差点跌进文泽叶怀里,还好文泽叶及时扶了她一把。
“没事吧?”文泽叶一手揽着他的腰。
“没事没事。”夏橙因不太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这么几秒练习室里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夏老师来了!”
“夏老师,臣妾等你等得好苦啊!”
“橙因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慢啊?”
夏橙因被搀扶着进了练习室,里边安静了不少,他在白板前边席地而坐,膝盖一弯登时疼的不行,只能直直坐着。
“不好意思啊,我练舞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去了趟医务室。”
“怎!怎会如此!”里可多第一个凑过来,“很严重吗?”
“不严重,一点点,没事的,”夏橙因看见里可多就觉得好笑,“快十点钟了,我有件事情一定要讲,先让我讲完吧。”
练习室里安静下来,一个个乖乖坐下,很有学生专心听课的样子。
“这个是昨天e组的人交上来的小作文,”夏橙因挥了挥手里的作文纸。
e组成员就是母语为英语的几位外国友人。
“你们一个个有特别无法理解的错误,我实在理解不了怎么回事。”
夏橙因是真的理解不了,太理解不了了。
他说着在白板上写下几个词——
臣妾、本宫、朕。
“给大家念一下几个同学的作文选段。”夏橙因一脸严肃。
“李晓龙同学的,‘本宫学会一个舞了’。”
“里可多同学的,‘臣妾身子很是饿了’。”
“奥利弗同学的,‘她在看朕,她知道朕’。”
才念了一句练习室已经哄堂大笑了。
夏橙因拿着笔把白板敲得当当响,是真的很纳闷,纳闷得老人地铁手机,“你们为什么这么写???什么本宫什么朕,你们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啊???”
笑声一阵盖过一阵,几个e组成员还是感到疑惑,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晓龙举手,“里可多说,这些,是古代中国人的‘我’,文化人全部说这个。”
不等夏橙因开口,c组成员争相替傻孩子们解释。
夏橙因一听晓龙的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冲罪魁祸首里可多招了招手,语重心长道:“那个《甄嬛传》,你不要随便学,它只是小说,看个乐就好,要学中文可以问问其他学员呀。”
里可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我不懂的,我问了蒋襄阳,蒋襄阳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不知道错的。”
夏橙因更语重心长了,“蒋向阳的话你一句都别信,他……”
里可多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点头,“我明白了,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谢谢你,橙因!”
夏橙因哽住。
蒋向阳到底教了里可多什么,现在完全听不懂了。
闹作一团间门被敲响。
工作人员来传话,“你们先点名,清点一下人数,等下要去大练习室上课,陆老师要来。”
练习室里瞬间被惊呼声淹没,“陆老师!陆老师!嘿嘿!”
角落里某个猫耳男性莫名背后发凉,往后缩了缩。
旁边有个叫易乐天的学员一直在跟他说话,还特别没大没小地把手肘搭他肩膀上,“我跟你说哦,‘本宫’是一宫的主位,对下人或者位分比她低的人才能说,你不要记错哦。
陆往清忍无可忍,瞟他一眼,“你很懂?”
“那当然!”易乐天显然不会读空气,还特别自豪,“以后学中文你找我就是了!诶,你叫我一声易老师来听听!”
陆往清不说话,易乐天还赖上了,“哎呀,叫一声嘛,我这么好的老师哪里找!算了,反正我都收了你,以后有得是机会叫老师。”
这会儿前边夏橙因正在点名,喊了几声“奥利弗”。
易乐天拍拍陆往清,“诶,叫到你了,你快举手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陆往清坐在原地,死死盯着前方,双手插兜,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夏橙因又叫了一声,易乐天催了半天,“他在叫你诶!你要报道啊!奥利弗!”
他正要拉着陆往清举手,骤然听见一声响亮的“到”。
循着声音看过去,前排有个一米九的学员站起来举手。
易乐天看看前面。
又看看旁边气定神闲的人。
缓缓打下一个问号。
夏橙因清点着人数,时不时抬头察看,一瞬间好像瞟到角落里有个人一直盯着他,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