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木决把裤脚放了下来,重新扎紧了裤脚,我见他还受着伤,就问他:“你要不要坐到骆驼背上去,先撤退了再说?”
“不需要。”仓木决说:“我很好。”
“哦那好。”我点点头,将骆驼的绳子解了下来,交给须石:“你牵着骆驼走在中间。”
我们围着一圈保护须石,毕竟谁出钱谁命贵嘛,他呜呼了去哪里拿钱啊?对不对。
李福刚出于职业习惯,随身携带了一对指虎,这个时候他把指虎让给了何时了对他说:“带在手上,揍人疼又可以保护手指。”
何时了看样子没接触过这些,把那对钛钢指虎套在手指上感觉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努力地挥了挥拳头。
虽然达瓦执意地说不能动手,但是真要行动,却看见他从行李中抽出一把长长的火枪出来,看上去很旧,应该是以前打猎用的。
几个人把骆驼围在中间,慢慢地往前走,浓雾飘在我们的身边,每个人头上都是像砂糖一样的水雾。
盯着浓雾往前移动,前面围成墙的土娃子看见我们慢慢地走过去,倒是很自觉地往两边分开了。
我心说:可以,也许根本不用动手。
那家伙长得像烧焦的人一样,一张黑漆漆的脸上套着一对晶莹剔透的黑色大眼,分外地不协调。
几个人警惕地盯着那些土娃子,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动,很安静,没人说话,像是在捉迷藏似的。
那些土娃子分开之后,我们往前走,它们却并没有往后退去,而是不管怎么走动,它们都紧紧地跟在我们的两边。
胖子低声说:“这鬼东西跟着咱们干啥?我觉得被盯着瘆得慌,要不我们上去干它?”
“可以,不过还不急。”我低声说:“谁知道这雾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须石说道:“这里面这么潮湿,这是长雾,半天能散就不错了。”
“不散……”
胖子说:“那干死它们。”
“别急。”我道:“咱们就保持这样往前走,只要它们不主动攻上来咱们就耗到雾散掉。”
胖子不满地说:“老吴,说到底你丫的还是一个字:怂!”
我白了胖子一眼,数落他:“你懂什么,在这里面受伤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吴同志说的不错。”须石说道:“森林里条件不太好,连个干燥的地方都没有,一不小心伤口少不了要感染。”
“怂的一比还有话说。”胖子忍不住嘴炮过瘾,估计是被盯得发毛加烦躁。
其实怂也有怂的道理,本身我就不是爱惹事的人,这样的冲突我是能避免就避免,毕竟腿脚没有他们练家子那么地灵活,自然也没胖子那么爱活动。
而且,这土娃子数量可比我们多得多啊,怂不也是正常的吗?
我们就这样护着各自的背后,往前走去,前面达瓦拿着火枪带路,这地方他知道怎么辨认方向,至少比我们要熟悉一点。
胖子一边走着,一边说:“这么瘦的东西,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了……”
这边话刚说完,我后背的何时了突然大叫地说了句:“它们过来了!”
随后他习惯性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我转身去支援,却迎面被打了一拳,一股肉类烧焦的臭味扑鼻而来,仔细辨别,一张松松垮垮的人脸从我面前闪过,接着有脸传来刀划的痛觉。
我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见血了:“妈呀,这是个娘们吗?出指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