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有人把他挖出来拍了照发给我了,刚刚的快递”我说:“我现在要去自首”
我感觉到山猫很焦急,他压低声音说:“你先别急,好吗?你给我点时间,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好就立马过去,最多一晚上,好吗?等我,我们再一块想想”
我说:“好”
山猫是个聪明人,我们都知道事情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可想的,怎么想,难不成要撒另一个谎去圆上一个谎吗?
我瘫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照片里的尸体,那个绝望的眼神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点了支烟,然后把照片烧掉了。
其实我感觉很无力,那种明知道是有人在陷害我而没有能力去揭穿他的无力感,这种无助和渺小感比坐牢更折磨人。
其实我感觉过我这一生只得罪过两拨人,一拨是被我骚扰了安宁的死人,一拨是发丘中郎将。
跟发丘中郎将之间的恩怨,似乎从上一辈就开始了,在顾流觞口中所知道的,我老爹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使我也变成了他们的仇人。
但实际我对他们之间的过节其实一点都不清楚。
但我想,现在就是他们整死我的最佳时机,而我也已经是案板上的死鱼了。
一晚上我是彻夜没睡,坐着抽了一晚上烟,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左右,我准备去吃完了早饭,然后慢慢地走去公安局。
我想山猫也只能去公安局见我了,这样也好,省得连累他跟我一起下水。
我去洗了把脸,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然后就走去开门,在我把卷帘门抬上去一半的时候,门外突然伸进一只手,扶在门上,帮我把门推了上去。
那人从早晨的阳光中走了进来,等看清来人的长相,大白天的把我吓得退后了几步,只感觉腿突然有些发软。
那人见我的样子,古怪地笑着说:“怎么了老板,大早上的见到鬼了?”
怎么会这样呢?
面前的人昨天还在照片里躺着,怎么今天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再三确定眼前的跟照片里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从外表上看绝对的同一个人,但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那个男人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见我一直保持着惊愕的表情,还朝我挥了挥手:“老板?”
到这我脑海里骤然出现一个词:白泽。
真假对错我突然分不清了,只能傻兮兮地问他:“你是人是鬼?”
那人古怪地笑着回我:“你说呢?”
我说,我说你是老妖精吧!
我不回话,只是死盯着他,看着他若无其事地在我店里看古董,我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喜是我可能不用坐牢了,悲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我弄死的人好像又活了。
这事比我以往在墓里见过的离谱多了,以前起码还能解释得过去,但人死复生怎么解释?难不成要说这人真是白泽所变的吗?
正当我自己一个人琢磨着事情的时候,那人突然说:“一个朋友介绍我来这里,你这的东西都不错,可惜与我无缘”
我也敷衍道:“那真可惜,古董最讲究眼缘了”
话刚说完,门外忽然哗啦一声,店内的男人眉头一皱说:“真是一场讨厌的雨”
接着他也没心思看古董了,走在店外,忧愁地看着外面的大雨,微张的手掌可以看到有拿刀磨出厚厚的茧。
我记得在《十样锦》里记着,白泽的法术遇水就要失灵,传说中白泽幻做人形时遇水就会显出原型,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背对着我站在门口。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伸手,一把将他推入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