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目光锐利,对我沉声:“瓶子,我跟你说过,最危险的人可能就是离你最近的人。”
“不会!香炉没理由这么做,你们肯定误会他了!”我厉声反驳,一股火气窜上胸口,“张睿,你可以看不惯香炉,但我希望你不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怀疑香炉,不然我马上回长沙!”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张睿淡淡笑了一下,转过脸去,“暂且不论龙小爷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如果令你受伤,我不会放过他。”
二十年前的考古队
张睿口风紧,对于我们的行程计划只字不提,直到我看出我们正朝着甘肃挺进时,他才说:“先到黄羊川与师傅会合,有个重要的人在那里等你。”
独门独派去黄羊川只带了阿缺一个,连孙女阿灵姑娘都没捎上,我实在想不出黄羊川能有什么熟人。
武装车坐在里面不怎么舒服,但是跑起来没话说,碾压山地,游刃有余。
张睿说这车是姜四靠关系从国家探险队里调出来的,配备精良,省了我们不少力气。
提起姜四爷,我就顺便问问他近来的情况。张睿板着脸说:“他现在调到行政部门去了,具体什么职位我也不太清楚。”
从拆弹部门调到行政,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升迁了。
由于此前有过口角,我和张睿路上没有多谈。到了古浪镇,张睿和那个陌生男子卸下部分行囊——那些是捐赠给古浪县政府的,这样能便于我们这些生面孔在当地自由行走,其余的行李原封不动留在车上,可见我们还有下一站。
陌生男子皮肤黝黑,爱嚼口香糖,臂膀壮实,显然练过。我们住的是向当地村民租来的农家房,陌生男子和我一间,到这时,他才自我介绍道:“我叫阿藏,当过四年兵,做过施工队工头,嗯,造过房子和大桥。”
我看他颇风趣,高兴地跟他握手:“我叫——”
“李先生大名,我们都知道。”
阿藏笑得古怪,我心里直纳闷,老子又不是哈利波特,怎么到哪儿都有人知道我大名。
不过想想,阿藏与张睿认识,从张睿那儿听说过我的名字也不稀奇。
我们在古浪镇住了两天,到第三天,张睿收了一只邮包,然后我们发车去黄羊川乡。
路上,张睿把邮包拆开,里面竟包了二十层。拆到第五层,他哭笑不得看了我一眼,我说你怨我干嘛,邮包又不是我包的。张睿意味深长说:“就是有这样爱捉弄人的父亲,才有你这样的儿子。”
我听得云里雾里,直觉张睿说的是我老爸大雁。
包裹终于拆到第二十层,里面是一只铁盒子,二十公分长,十公分宽,五六公分高,疑似工具盒。
打开来,里面塞着一堆杂物。张睿翻了翻,我在旁边看,有扳手、镊子、螺丝刀、破破烂烂的手电筒、一把瑞士军刀、一只表面锈迹斑斑的怀表、一个磁性早已混乱的指南针、一副医用针包,垫在最底下的是一张钢笔画的草图,墨水已褪色,看起来颇似地下墓穴的地图。图上写了许多标注,看笔记起码有五六个人的字。
张睿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我数了数,不算那张地图,一共是八样东西。铁盒子崭新,可这些东西却陈旧不堪,就像家里头用了十几二十年的剪刀这种老玩意。
张睿从腰包里抽出万用小刀片,嵌入盒子内侧底边的缝隙,轻轻卡进去两公分左右,而后猛地往上一拨。“咔嗒”一声脆响,底部的薄皮弹起,原来下面还有一个暗格,只有两公分厚,张睿用小指挑起薄片,取出暗格中的一张光盘。
接着,他把倒出来的那些东西又一股脑儿丢回铁盒中,关上盒子搁到一边,叫白大褂拿手提电脑来。
我的好奇心被吊起来,看张睿的神情,猜到光盘中一定有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