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要怎么过。”我抽了抽鼻子,咽下一丝苦涩,“不过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变成浑身发臭的老粽子!”
沈千九五官扭曲起来,憎恶一切的那种恐怖表情从他的嘴角蔓延至整个脸,让他的脸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张人脸。但是过了一会,那些表情却又渐渐退下去。
“如果你就是蚩尤呢?”他说。
我一怔,接着眼前发黑,老家伙把我打晕了。
待我再清醒时,是在一个巨大的溶洞中。
87凤凰涅槃
我爬起来,看到外面幽幽萤火离得极近,再看到远处高空有一星白亮,那应该是之前我们穿过墓道后站在裂谷边的位置。我不知道沈千九是怎么下来的,更古怪的是,他竟是带着我和张睿一同越过裂谷,再爬上万重石阶到达这个洞中。
那需要多惊人的体力?
张睿就在我身边,面朝下趴着未醒。我推推他,他没有反应。我咽了口气,费力地把他挪到肩上,挂上脖子,拖他起来。
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
焚香炉、白大褂、张睿,一个也不能落下。
我再望了眼远处那点白光,恐怕焚香炉和白大褂都还留在那里。但是我已无法再回到那端去确认。
能保一个是一个。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我定了定神,转身朝洞内望。
桂林溶洞,北京石花洞,都不及眼前的这个。
原本洞内应该昏黑一片。
沈千九一路过去,点上周围上百盏明灯。那些灯盏皆为青铜制造,摆置在洞壁的一个个浅坑中,款式花纹各异,造型奇特,雕制的工艺堪称精妙绝伦,让人觉得宛如就像在参观一次无与伦比的花灯展,那些工艺大师都拿出了看家本领竞相争艳。
但是它们再好看,我也没心情去欣赏。
整个溶洞已被这些明灯照亮,地面的布局大体对称,两旁荡着水纹,中间是一条人工修葺的石路。这条路由厚达二十英寸,长宽达两米的巨大石板铺成,路面雕鸟兽图,虽已腐蚀,但仍能看出雕绘的鸟兽姿态丰富。
路很长,两边都有许多踏脚的石墩通向洞壁置灯的地方。沈千九已经走得很远了,我扶着张睿站上石板,看了看两旁,水清而深,水色碧翠,波纹细细荡漾,不但是活水,还能看到水下有一根根石笋,与洞顶的石笋仿佛一一对应。
景观甚为绮丽,妙得透出一股清雅的格调。
我也顾不得再细究,缓了下气以后,赶紧追上沈千九。
走了一段,肩膀上的人微微有了动静。
我侧目一瞧,张睿眼睛眯了开来:“……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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