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闷葫芦聊天基本等于自讨没趣。我喝了一口闷酒,焚香炉却把我的酒杯按回桌子上。他说:“你要不要去看看张睿。”
虽然我有些好奇,焚香炉为什么非要挑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不过张睿那边我也的确不太放心。他一个生病的人喝了那么多酒,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借酒消愁。
我拍拍焚香炉,晃着走出饭厅。
外面凉风一吹,顿时醒了不少,我慢悠悠地沿着抄手游廊摸到张睿的房间,敲了敲,发现门开着。
屋子里有些昏暗,不过借着走廊上的灯勉强能看清。我想也不想地走到床边,低头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床上竟没有人。
难道和姜四散步聊天去了?
我刚一转身,面前便有个人影朝我倒下来,一手抓我一条胳臂,把我摁在床板上。那家伙手劲贼大,抓得我手骨发疼,力气完全使不上来!
我看清那人的脸,只喊了声:“张……”
后面的发音被堵住了,除了白大褂人工呼吸那次,我毕生还没跟人做过这种事。我们唇齿相磨,舌尖是柔软温湿的缠绕,我退而再退,他进而再进,一直深入到底,老子实在没地方退了,只觉口腔里撕磨出一股血腥味,渗入喉间,似乎顺着喉管一路子往下淌,烧得下面发烫。
我被带动着有些情不自禁,可是忽然,他停了下来,什么也不做,只看着我不说话。
我就像缺氧的鱼急忙大口喘了几下,这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一股愤怒自心底窜上脑门,然后轰地炸开:“妈的,你装醉!”
张睿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用手指刮了下我的脸,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躲开他第二次触碰。
他愣了愣,缩回手指,舔着深得发黑的唇,笑了笑。我看着他,不知为何,从他的笑容里仿佛觉得自己是在看着一只沾满了血依旧在向着烈火里飞扑的蛾子。
他沉着嗓子,紧紧盯着我说:“我不求别的,只求这一个晚上,你成全我,好吗?”
我急忙道:“这不是成全不成全的问题,你懂不懂这样做的后果?”
他皱了下眉头:“可我一直,一直喜欢了你十五年……”
我脑袋发晕,心烦意乱:“喜欢是一码事,能不能跟你做又是另一码事。我,你让我该怎么说呢!”
张睿忽然眯起眼,嘴角勾出一股冰冷:“你喜欢龙小爷?”
“……没有。你别瞎猜!”
“明明就喜欢。”他顿了顿,忽然笑起来,声音发抖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心里喜欢谁,我只要你一个晚上。”
他又凑过来要亲我的脸,我急忙别过脑袋。他撩起我的衬衣,手钻进来一下下在我背后摩挲,我感觉那一下下里积蓄满了他一年又一年的刻骨情感。
我实在抵抗不过他的怪力,害怕得控制不住嗓音,不由自主嘶吼了一声:“停……停下!张睿,别这样!……不然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张睿盯着我一言不发,一口气都不出。
我感觉他的目光已快将我看得体无完肤,于是我只好心虚地往别处瞄,再缓一缓说:“你想清楚了,别开这种玩笑了,让我老爸知道我跟男人做这种事,我会被打断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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