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甄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可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几不可闻,似是在问自己。
吴邪却是听见了,跟她解释道:本来我是要亲自采来送你的,可是出门时碰见了灵,他提醒我要赶紧把师父交代给我的功课做了才行,而且师父晚间回来还要检查。你也知道我师父那脾气,要是给他知道我没做功课,肯定又是一通之乎者也的教训,这可我是最怕的了,所以我就只好留在府中做功课。不过灵他说他会替我去采,然后再派王盟给你送过去,怎么,王盟没跟你说是我送的吗?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灵不说是自己送的嘛?为什么偏偏是他而不是他?姜甄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道。
这时,吴邪见姜甄的脸已经渐渐泛红,想是听了自己亲口对她说送花的事情就害羞了吧。于是,他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心下也没之前那么紧张了,又问了刚才那个问题:甄儿,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姜甄还没有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听到吴邪这么问自己,想也不想就道:不喜欢,我从来没喜欢过你!那一刻,姜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拼命想讨好自己的人那么生气,是因为他故意将那个人支走了吗?还是因为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在意自己,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不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他?
姜甄越想越乱,只一瞬功夫便气恼着起身离去,留下那还未来得及收起方才那抹浅笑的吴邪,愣怔地凝视着方才她还坐着的方向。
当晚,张起灵从军营回到国卿府后,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吴邪,问了王盟才知道,原来吴邪自晌午出府后就一直没回来。张起灵马上就急了起来,准备去酒楼找他。可刚来到前院,他又想到,或许此刻,吴邪正与那女子在一起卿卿我我吧?自己若是去了,吴邪岂不是会生气?
张起灵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酒楼找他时,就见吴邪双手扶着大门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张起灵忙上前将扶,见他实在走不成,遂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一路来到西厢的房间内,将他放到床上。
邪邪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啊?张起灵眉头微皱,担心的问道。
她说说说她不喜欢我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从来都没有,从来都没有,呵呵呵呵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话后,吴邪竟开始失笑,直笑到眼中流出两行热泪,张起灵心疼得不忍再看不下去就对他吼道:够啦!不喜欢更好!说着自己竟也跟着吴邪一块流起泪来。
吴邪那时当真是难过得要死,看到张起灵在陪他一块哭,一时间,竟更是抑制不住那股糟透了的情绪,一把将坐在床边的张起灵拉到胸膛,紧紧地抱着他哭了个痛快。后来终于哭累了,也没撒开紧抱张起灵的双手便睡了过去。张起灵心疼地拭了拭吴邪脸颊上清澈微凉地泪水,随即侧过头目光冷冷地往外撇了撇,心下已是做好了那个决定。
待见吴邪睡沉之后,张起灵便将一月前就准备好的夜行衣悄悄换上,悄无声息的潜出国卿府,一路直奔福来客栈,将那还独自坐在桌旁想着心事的姜甄打昏,然后把她带到张家,那边的马车早已备好多日,二人上了马车后便直奔城郊刚完工不到一月的那处别院。
看着此刻正昏迷在自己怀的中人儿,张起灵有些想不通,吴邪为何竟对她如此痴缠。好几次三人在一起时,吴邪都要故意将他支走。每当此时,他心里就会很难过,不愿相信吴邪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这样对他,但是,为了能让吴邪开心,就算他再难过也都会强忍着心中泛起的那股浓浓的酸涩离去。
可是,每当他见到吴邪因为那个女子而在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时,他都会忍不住替吴邪感到心痛。所以,他就开始明里暗里地劝说姜甄,让她回齐国去。他想着,只要她离开此地,吴邪应该就不会再有那种苦恼的表情了吧。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姜甄无论如何都不肯回去,死活要赖在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