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穆先生何时来到车顶的,我更是一丝感觉都没有。
连忙打开车门,请穆先生进来。我不由得问道:老舅现在何处?
穆南迪面色阴晴变换,似乎是颇为不满道:唐文武么?将我重新诳来此处,竟是做了这样的安排。哼,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面子,答应你们张家的事情。
说罢,将怀中之物直接扔在了后座上。
透过后视镜的反光,我隐约看见那是一个圆滚滚的鲜红布包。
穆南迪接着一声令下道,咱们现在要赶到官帽儿岭附近,你老舅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重新发动了车子。
记得今天步行靠近官帽儿岭的时候,看见岭前是一道深沟。我的车子即使越野能力再强,这道土沟都是越不过去的。
穆南迪却让我直插近道,从同乡的菜田中径直的行驶过去,找了一处坡路较缓的地势,降到土沟底部,紧贴着官帽儿岭底部附近的梯田。
随后便让我下车与他同行,绕过官帽儿岭,来都后面的一处更高土岭前。
行至这座土岭的山腰处,头顶上传来手电的闪光。光线一长两短,反复三次。
我愣了一下,心道:这不是从前老舅给我规定的信号么?一长两短的光线表示一切平安。
我想也没想,拿出从车上带下的手电,做出了相同的回应。
穆南迪一指头顶上方道:你老舅已经先到了,咱们走。
看他骨瘦如柴的样子,没想到身体这么矫健。在黑夜之中,在没有现成通路的梯田之间,如履平地。我这个小伙子只能勉强的跟在后面。
终于接近刚才亮起的光线处,土岭拐了个弯,绕到了背面。
那里有一处寸草不生的平台,底下就是陡峭的土坡了。
老舅正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塑。
穆南迪见到老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唐文武啊唐文武,你这又是何苦?助我一臂之力将多年的心愿完成难道不好么?为什么又要让我牵扯进张家的琐事?
老舅沉声道,南迪,张家的事情,就是我家的事情。张小天是我的亲外甥。如果你还惦记往日的情谊,便依照我的安排,将答应我的事情做完。咱们恩怨,可以日后再算。
穆南迪露出的那只眼睛射出一道寒光,狠狠地道,你我相识近二十载,亦师亦友。我穆南迪不是个记仇的人,你又何必故作大方?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心痛。如论如何,我那。。。
够了。
老舅大喝一声道:当年那件事情失败,你可知我的心痛么?况且,难道你在其中就没有责任么?现在让你再次施术,只是小小的皮毛而已,又岂是难事?还要与我提这些狗屁条件,你可真够意思。
我心中抖了几抖。从没见过老舅如此动容愤怒的样子。
再看穆南迪,嘴唇动了几动,半晌没有吭声。
过了许久方才说道,唐文武,以前的事情咱们休要再提。我还是那句话,事情我可以帮你接着做。但你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先带我找到“软苓骹”,咱们才有后话。
老舅也是一阵沉默,随即点头道,恐怕我也别无选择了。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随我来吧。
说完一转身,闪开了背后的一方空间。
老舅所站之处,有一棵被砍倒的枣树。这棵枣树不知道生了多少年,上面的尖刺最长的地方有将近两寸,让人看着就感觉极不自在。
穆南迪“咦”了一声,说道:这里我从没留意,谁在这里布置了一棵枯树?
老舅一声没吭,取出一只亮闪闪的手套。抓住了枣树的树干,一使劲,竟然将枣树整体拖了出来。
随枯树带出来的,还有厚厚的一层黄土。眨眼之间,土壁上露出了低矮的洞口。
穆南迪自语了一声“厉害”。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说道:看来唐文武的本事这些年可没落下,藏宝地方伪装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老舅叹了口气道:南迪。你说我钻牛角尖,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撞到南墙也不回头?这件东西你找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早就知道在哪,却没有告诉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穆南迪摇了摇头。
老舅接着道,南迪你随我下来,就知道了。
接着便最先俯身钻进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