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醒醒!”
吴邪是被脸上的痛意疼醒的。睁开眼睛看见胖子放大的脸,他猛地弹起来,紧抓胖子的手:“小哥!小哥走了,快去找小哥,快去!”
胖子大概被他吓到了,怔了怔:“小哥就在这里呀。天真你是怎么了?”
“没事。”
吴邪挥手,在梦境和现实的交界处站起来,闷油瓶站在胖子身后看着他,他脚下有影子,不是鬼。
“我刚才去买水。”
闷油瓶手上拿着三瓶水。
吴邪慢慢恢复神色,内心波涛澎湃,脸上无波无澜。
“我最近有点低血糖,刚才突然站起来头昏,现在已经没事了,走吧。”
“天真,我也不是说你,你再这么不爱惜自己,等以后老了,风湿骨痛骨质疏松头疼中风癫痫各种病痛一个接着一个来,有得你受的。小哥,以前你不在,现在你回来了,可得好好说说他。”
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望着他。
吴邪笑着垂了一下自己胸口:“放心,小三爷还是当年的小三爷,身体好着呢!”
说实话,照他这个活法,能不能活到老都是个未知数,何必想这么多?
至少这一刻,胖子在,小哥也在。
☆、第八章
吴邪现在住的地方在西湖边,是一处带院子的独立房屋,有三个卧室,一个主卧室,两个客房。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把闷油瓶安排住在他卧室隔壁的客房里。他家常年没人住,里面只有月嫂定时打扫,家具也许久未添置。好在闷油瓶不是挑剔的人,让他住哪里他就住哪里了,一点意见都没有,不,是他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吴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见。
白天吴邪去店里,闷油瓶也会跟着他去,他坐店里玩手机,闷油瓶坐他身后望天。有时候他无意中回头,发现闷油瓶看着他,他问了几声,闷油瓶也不说话,才知道人家只是发呆,他自作多情了。
让他头疼的是,烟瘾犯的时候,烟还没点着,就被夺走丢垃圾桶,他一百块的铁质打火机在闷油瓶手里直接报废。他尝试跟闷油瓶沟通,吸烟并没有胖子说得那么可怕,不然中国那么多烟民,还不个个英年早逝?可惜闷油瓶压根不理他。于是他学聪明了,抽烟就躲洗手间抽,打火机买一块钱的。
平时一天三包烟,硬生生被逼得三天一包烟都抽不完。烟店的老板直接问他最近是不是在戒烟,他只好点头说是。烟店老板叹口气,一脸同情道:“我也是,哎,家里老婆不让抽,没办法。烟跟老婆,当然老婆大。”
这句话让吴邪愣了很久。
回到店里,他直接当着闷油瓶的面打来一包新烟,掏出一块钱的打火机。他知道闷油瓶动作快,他动作更快地点起一根烟,跟吸毒似的连吸好几口,在烟雾缭绕中露出销魂的表情,整的一个大写的“爽”。
烟店老板的话点醒了他,笑话,他干嘛要听闷油瓶的话?
烟是他的命根子,他离不开烟,烟也离不开他。
一根烟抽了过半,拿烟的手腕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动作太快,他手臂颤了颤,烟灰抖落在木地板上。
吴邪这几年练过臂力,可以单手断砖,可是还是敌不过闷油瓶的力气。
烟在慢慢燃尽,两人在僵持。
吴邪用力想抽离,突然“卡擦”一声,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
吴邪压在椅子零件上,闷油瓶压在他身上。
距离很近,可以清楚看到闷油瓶皮肤很好,他在沙漠晒了这些年,皮肤已经由黄向黑发展,闷油瓶皮肤还是这么白嫩,跟豆腐似的。以前没有注意,他睫毛原来这么长,唇型也这么好看。
闷油瓶也看着他,他确定这次闷油瓶真的在看他而不是在发呆。
他看见闷油瓶喉结动了动。然后放开他,转过身去。
“吴邪,不要再抽烟了。”
吴邪转移话题:“我忘了,这个椅子已经过了使用寿命,不好意思啊小哥。”
烟已经掉在地上自己熄灭了,吴邪找来扫把把地扫了,再把坏了的椅子搬走。
有了那次教训,吴邪不再在闷油瓶面前吸烟了。要么洗手间,要么晚上睡觉前在自己卧室吸个够。
不是他不想戒烟,是他已经依赖上了尼古丁。
这晚他才抽了一包烟,有人“咚咚咚”敲门,这么晚了,只有胖子和小花会过来,反正绝对不可能是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