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的背包里有纸和笔,顾然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简略地写了他们遇到的情况,交给阿贵道:“他们很有可能在水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不然没有空气,过不了十分钟他们就要死透了。如果我上来了,这张纸条就当我没写过,如果我没上来,最多过一两个礼拜,吴老板回来,你把纸条交给他,让他打上面这个电话告诉我们的情况就行。”
阿贵怂的要命:“顾老板,你要不等吴老板回来再……”
顾然一边戴头盔一边说:“等他回来,下面那两个尸体都浮上来了,没有时间了,就按我说的做。”
顾然游到湖中心,直接潜了下去。他下降的速度极快,面对阿贵,他还能有条不紊地交代后手,但身边没了人,他就冷静不下来了,几乎是在以自己身体承受上限的速度在下潜。
顾然唯一敢确定的是,胖子肯定是进入了古寨,他早就对那地方蠢蠢欲动。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照着古寨的方向游了过去。
过了篱笆,在寨口有几棵老树,已经完全腐朽掉了,但能看到周遭有一些上浮的碎末,应该是阿贵拉动头盔的时候带起来的,时间过去得不长,还没有因为重力沉下去。
顾然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胖子和张起灵都是奔着寨子来的。
但也有一点很奇怪,头盔在寨口留下痕迹,几乎说明头盔最后的落点就在这里,寨子里地形复杂,头盔这么重的东西不可能从寨子里被水平冲出来,只有一种可能,他们俩人里有一个在这里就摘了头盔。
连寨子都没进,就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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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关于枪|法
顾然的枪|法是个谜。
张大佛爷身手好归好,但绝对到不了三位百岁老人这一档,但顾然当时又实实在在怂张启山用枪。
不过吴邪现在看顾然用枪,虽然他不专业,但有用枪专业的胖子在啊,据胖子力证,顾然的枪法绝对是一绝。
本着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精神,吴邪非常好奇顾然的枪|法是如何进步的。
换言之,他是这么问的:“你跟着张大佛爷都没学好枪|法,现在怎么好的呢?”
顾然还没回答,黑瞎子就蹿出来道:“也不看看他师父是谁。”
吴邪突然有一种幻灭感,他一直对黑瞎子的定位是顾然的一损友,年纪比顾然还小,身手也不如他,怎么就成顾然那他师父了呢?
“去去去,你别听瞎子瞎说。”顾然白了黑瞎子一眼,讲道,“最开始是跟张启山学的,不过他不好好教,我也没好好学。”
张启山枪|法虽好,但刚认识的时候还年轻,俩人插科打诨都没个正经的,教学过程中还差点把守在一边的张副官给打伤了。
后来在张副官的强烈反对下,顾然枪|法的指导老师换成了张启山手下另一个张家人。
为什么不是张副官?
问就是太熟了,他也降不住顾然。
那个张家人年纪大一点,长得一副威严相,很有一副教头的样子。
奈何顾然真不是个好学生,没学两天就嫌人太沉闷没意思,撒手不学了。
那时候顾然的枪|法已经好了不少,至少不是人体描边大师,张副官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反正顾然也不上战场,下斗或者打群架的时候用冷兵器也不碍事,张启山也就不逼着顾然练枪|法了。
直到后来遇到了黑瞎子。
说来也巧,顾然认识黑瞎子的时候早,长沙九门都还安稳,但俩人真正熟起来,是在顾然离开长沙之后,他一个人离群索居,语言功力急剧下降,赶上黑瞎子跟他熟了嘴毒,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着实嫌弃了一番顾然的烂枪|法。
顾然道:“后来我也是闲的蛋疼,脑子一抽就跟他学枪了。”
黑瞎子也不是什么正经教头,但这家伙比张启山手欠,顾然只要一不好好学,他对着顾然就是一枪。
“你就不怕真把顾然打伤了?”吴邪对黑瞎子的教学方法表示质疑。
黑瞎子道:“我那时吃准了他能躲过去才打的,哪是对着他打啊,都打树上了。”
“那能有用?”吴邪又开始怀疑这一手能不能降得住顾然了。
那确实是降不住的,所以黑瞎子试了几次之后就换了方法,专对着顾然院子里的明器打。
没啥大件的,茶具总有吧,雕塑摆设总有吧?
“后来我把院子里的东西都撤了,他娘的,黑瞎子绝对长了个狗鼻子,我埋的酒,再过几天就能喝了,丫的让他一枪对着地给我崩了。”
吴邪听了直乐,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但凡小花有这魄力,也不至于让顾然左一件右一件地从他家拿宝贝。
顾然得知吴邪这个想法之后摇头,非常认真地反驳:“是因为瞎子家没宝贝可拿,只有他毁我的份,没有我拿他的份。”
语气认真得好像吴邪说这话是在侮辱他巧取豪夺的能力似的。
吴邪又想起来一事:“小哥枪|法好吗?你们就没打过他的心思?”
黑瞎子与顾然对视一眼,后者非常不厚道地笑了,黑瞎子无奈道:“想过,好不容易拉哑巴去练|枪,结果他把我描边了。”
顾然补充道:“枪|法很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