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之后,便是一片死寂。
包大人面色沉黑,展昭眉头紧皱,白玉堂微微眯眼,四大校尉目瞪口呆,颜查散沉思不语,金虔额冒冷汗。
额滴天神,不会真的是闹鬼吧?!
罗东阳一扫众人面色,脸色更是苍白:“那日,下官吓得半死,根本不敢再向第二人提起,直到……直到最近汴京城内闹鬼一说横行,又、又有相同的八字疯传,下官才觉大事不妙,所以才恳请包大人带领开封府的金校尉前来查探!”
说到这,罗东阳突然起身,朝包大人就是屈膝一跪,恳声切切:“包大人,您一定要救救家父!”
包大人忙起身扶起罗东阳,道:“罗大人不必行此大礼,本府自当竭尽全力!”
“多谢包大人!多谢包大人!”罗东阳抹泪道。
“罗大人,可否让本府见令尊一面?”包大人沉吟片刻,问道。
“这……”罗东阳显出为难之色,望了一眼包大人,踌躇道,“家父自上月开始,除了上朝便关在书房中足不出户,谁来也不见,下官只怕、只怕他连包大人也不见……”
“无妨。”包大人道,“你且带本府去书房,本府自有办法让令尊见我。”
罗东阳望向包大人,使劲儿点了点头:“包大人,这边请!”
一行人横穿后花园,来到罗府西侧书房门前,果然,书房门窗紧闭,门前还侯有十余名家丁护卫看守。
诸护卫见到罗东阳,皆是抱拳行礼:“见过少爷。”
“今日老爷可出过书房?”罗东阳问道。
一侍卫头领模样的青年回道:“未曾出门。”
“可曾见过他人?”
“只有邢夫人刚端了一碗莲子羹进去。”
罗东阳点点头,上前敲响门板,提声呼道:“父亲,开封府尹包大人来访,请父亲开门一见。”
书房内一片静寂,半晌才传出一个苍老声音:
“老夫今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请包大人改日再来吧。”
“父亲!”罗东阳面显焦急,“孩儿求了好久,才请包大人过府,就请父亲开门一见啊!”
“阳儿,恭送包大人!”
“父亲!”罗东阳几乎要上前砸门,却被上前的包大人摆手制止。
“包拯有事相商,烦请罗大人一见。”包大人拱手作揖,提声道。
书房内一片静寂,许久不见回音。
“罗大人?”包大人提高几分声音。
“父亲?!”罗东阳满面紧张,狂拍门板。
屋内还是毫无动静。
周围罗府的诸位侍卫也面色微变。
突然,从书房内传来一声嘶声长笑:“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就听一声女子刺耳惊呼,直穿众人耳膜。
“不好!”包大人急声大喝,“展护卫、白少侠,破门!”
“是!”
红影白影如电飚出,一边一个运用内功拍向门板,只听喀拉一声巨响,两扇门板同时应声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灰尘。
展昭、白玉堂率先冲入书房,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一进书房,众人只觉眼前一暗,只见书房横梁之上挂满长超三尺的书画卷品,人物山水、松柏鸟鱼一应俱全,将屋内光线遮得晦暗不堪,门板一开,书画随风狂舞,甚是阴森诡异。
“哈哈哈——国之将亡,鬼魅横生!鬼魅横生!”
层层画卷之后,传来罗大人癫狂笑语。
展昭、白玉堂直冲而入,将遮眼画卷横扫坠地,众人眼前豁然开朗,顿被眼前情形惊呆。
只见书房正中,书案上凌乱一片,笔墨横飞,纸张碎烂,书案之后,一人满头白发披散,白须乱蓬,衣衫凌乱,双目赤红,面色青白,双手却死死掐住倒在书桌上一名女子喉咙,狂笑大叫,癫狂若疯。
而那名女子,两眼泛白,面色铁青,眼看就要气绝身亡。
“父亲!!邢夫人!”罗东阳尖叫一声。
红影白光飞身上前,展昭一手劈晕罗良生,白玉堂一把抢过晕死的女子。
“父亲!”罗东阳正要上前,却被四大校尉拦住。
只听包大人一声疾呼:“金校尉!”
就见那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好似一阵风似的窜到白玉堂身侧,从怀中抽出一个布包,噌一下拔出银针,手指翻飞,将银针刺入女子几处穴道,不消片刻,就见那女子脸色由青转白,眼皮微动,渐有苏醒迹象。
金虔暗松一口气,又一转身来到展昭身侧,正欲为晕倒的罗良生大人诊脉,不料那罗良生突然双目暴睁,两瞳赤红,狂叫一声,哇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好似火山爆发,直喷金虔脸面。
金虔大惊之下,躲闪不及,条件反射一抱头,正想硬抗,突觉身形剧烈一晃,整个人被人狠力拉开,淡青草香扑面而来。
“金虔,你可还好?”
金虔抬头睁眼,但见自己已被展昭稳稳护在身侧,大红官袍宽袖还遮在自己身前,那喷出的血浆距自己仅有寸远,除了有几滴飞到展昭手背上外,金虔身上半滴也未溅到。
“多、多谢展大人……”金虔抹了抹脑门冷汗,目光又移向倒地的罗良生,这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声,暗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