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他正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似乎站了几个人,就那么静静望着他,还有一只手小心将他踢开的薄毯拉好了。
燕三了心中了然,他在心底偷偷笑了笑继续装熟睡,却透过灵识看到了身旁的一切,是小夜左文字还有藤四郎家的那几位小正太。
眼神总带着些怯怯。
燕三了以前倒是想逗逗他们,小孩子不用来玩那将毫无意义,哈哈,开玩笑啦,燕三了单纯喜欢小孩子。
只是这些小短刀显然惧怕他,燕三了也潇洒,那就顺其自然等什么时候不怕了再说吧。
万万没想到,小正太们居然乘着他睡着偷偷观察他,燕三了心底一笑装作要醒的样子。果不其然,身为灵体的小正太们立刻散开。
燕三了就特别装模作样,好像真是刚刚醒来,还挺全套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半分钟后,溜溜达达沿着花园的石子路进屋子,要进客厅首先要经过长长的走廊,而在走廊上则或坐或站着许多刀剑。
藤四郎的小正太们围着蓝发金眸的俊美青年有些紧张不安,这位就是那位温柔的一期一振?
燕三了在季弦思的本丸住过一段时间对于谁是谁还是分得清的,相貌同样的俊美,只是眼前这位一期一振要比老季本丸里的沉静冷漠。
好像已什么都不在意了,除了看向弟弟们时冷漠的眼睛才有了温和。
在旁边是银白色头发、胜雪衣袍的青年——喜欢恶作剧的鹤丸国永。
棕发金瞳、肤色稍黑的青年——大俱利伽罗。
还有黑色长发用红绳高高束着,漆黑眼瞳,眼尾微微向上挑着,打着红色眼影的少年,眼下一点泪痣添了几分妖异,很秀美的少年。
这位……燕三了自然也知道,日本刀之祖——小乌丸。
全刀账的本丸——不自觉想到了季弦思,那货真是欧洲人啊!不仅是提现在锻刀上,他抽卡游戏全是一发入魂,简直是……流不尽的非洲泪、杀不尽的欧洲狗。
他脚步一顿,捂住了脸,整个人气场黑压压沉了下去。
三日月宗近轻摇桧扇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睫随之垂了下去。
然后就看到审神者放下了捂住额头的手,颇有些惆怅:“还真是非洲难民啊……”
——……非洲难民?什么意思?
压切长谷部皱了皱眉,不动声色记下了这个词。
燕三了热爱玩游戏,他打过招呼,估计也没什么天要聊,于是自然而然摸出了手机,他玩的武侠手游正好今天出活动,这么一看燕三了决定放弃。
因为又是看脸抽装备和外观的活动。
燕三了:笑话!知道自己非他还抽是傻的吗?
他就是楼上跳下去都不会抽!
……
同学,你听过真香定律吗?
抽完了所有装备和外观的燕三了趴桌子一动不动,他想到了游戏界流传的表情包:每次氪完金,那种悔恨,那种自责那种一定要戒氪的决心,我自己都害怕。可是每次抽奖前,那种自信,那种狂妄那种不出不罢休的气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刀剑们,尤其是那样本就是主命至上的刀剑,若说太深厚的感情此时也没有。
他们被召唤而来,愿为主公而战、而死,但总有甘愿和职责所在的区别,最开始被召唤而来难免有着紧张不安期待……
但是审神者一个眼神便让烛台切光忠冷到了骨子里:“就是这种不入流的货色吗?”
少女审神者的运气不太好,接二连三所锻出或者战斗带回的刀剑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刀剑。
“都是些不入流的垃圾。”
审神者这么说着,为了赌剑几乎赔上了所有身家,最后也如她所愿。然而,这样近乎暴戾无情的审神者又怎么使那些高傲优雅的刀剑展现出温柔的一面。
他们是存在于历史上的名刀们,忠心温柔体贴,所有的一切都只给他们所认同的主公,而这个人他们不认同。
——只是职责所在。
就像是一场无休止的互相折磨,直到在一次审神者无端的辱骂中有了不同。
外人认为是被审神者抛弃后他们才暗堕,而实际是……暗堕之后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审神者无法掌控,那位审神者被时之政府送回了现世——为了审神者的安全。
这就是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