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儿?”肖宝贝去看顾书白,顾书白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直和狼毒对着干,何峰不会针对我们吗?不会也找人打我们一顿吧?”
“不是没这个可能……”
“操,这么社会?”
“现在应该不会了,”顾书白的视线没从电脑上移开过,“真要打人的话,他要打的太多了,现在不只是我们一家在和他对着干,踏血、海潮在游戏里掐得更狠,那些俱乐部的老板们可都不是吃素的。竞技舞台上强者说话,商业场中也是弱肉强食。”
“很多人都挺看不过去何峰的,”韩星给他们讲了个八卦,“听说,韦奇威一开始并不厉害,在早期都是何峰花钱买比赛让他赢,一点点地捧红了。但你想,舞台总共就这么大,你踩着别人上去,别人就要下来。现在靖世王朝没落了,其他俱乐部肯定是乐见其成的,哪怕当时没什么太大的恩怨,都会觉着少一个竞争对手是天大的喜事。”
“现在何峰最恨的恐怕不是我们俱乐部,而是寒武,”顾书白说,“这赛季我们成绩并不理想,拉不到什么仇恨。”
肖宝贝闻言立刻上网查了下,果然看见网上很多人都在抓着上次靖世王朝惨败寒武的事情狠批靖世王朝,骂爹骂娘骂祖宗,国产喷子什么都能喷得出来。
画面太“美”,就连肖宝贝这样乐得看热闹的都有些受不了满屏的脏话,啧啧两声就把网页给关了。
“行了不说了,我也闲够了,我去训练。”肖宝贝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抱着电脑离开休息室,窗外忽然传来车声,肖宝贝随意往窗外一瞥,登时一愣:“这谁家的豪车啊?”
韩星转身拨开窗帘探头望去,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豪车。
在天启俱乐部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只有石天野,但按照石天野那性格,商务车一概是黑色,私家车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炫买什么,这辆银灰色、略显拘谨方正的车一看就不是石天野的风格。
在他们围观的时候,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女性,有人迎了过去。
“谢爻?”肖宝贝低呼一声。
“真的是谢爻。”
顾书白说:“谢爻说他家里人今天会来俱乐部。”
两人沉默了片刻,登时惊道:“卧槽,真没看出来谢爻还是个富二代。”
肖宝贝好奇心也就一瞬,看了一会儿热闹就往训练室走去,韩星也没多看,收拾了下东西,问道:“要去见见阿姨吗?阿姨特地来的。”
“没必要特意去。”顾书白低着头继续看着今年的比赛视频。
这赛季刚开始的天启和如今的天启两相对比,有着很明显的差异,如果是现在的天启再次从头征战联赛的话,绝对会打出比现在更好的成绩,冲击总冠军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们进步得太快,快到顾书白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是谢爻和他妈妈。
谢爻妈妈长相端庄秀丽,笑起来十分温和,她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有没有打搅你们工作?”
“没有,阿姨请坐。”顾书白站起来,招待谢爻妈妈。
“阿姨,玫瑰茶可以吗?”韩星也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都行,别麻烦别麻烦。”
几人落座,谢爻妈妈笑着说:“我一直有看你们的比赛,顾弈,韩星,你们每一个孩子都打得很棒。”谢爻妈妈准确地叫出了两人的名字。
顾书白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谢爻妈妈微微一笑:“其实一开始又又说要来打职业的时候我们挺不放心的,你们也看得出来,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人情世故方面就是一根筋,太任性……”
“妈。”谢爻推了推眼镜,打断了母亲的话,脸有些红。
谢爻妈妈拉着谢爻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道:“后来看他在舞台上,不管是伤心还是高兴,都让我们看到他对游戏的眷念。我们是一直看着他进步的,尤其是在他赢下比赛的时候,充满了一种为人父母的骄傲感,我用心养活的孩子,长大了,也交到了很好的朋友。我很感激你们。”
“我们也该感激谢爻,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不会这么顺利地一路走到现在,也很感谢阿姨的理解。”顾书白说。
谢爻妈妈眼神柔软地看着顾书白,说:“你们会越来越出色的。”
两人陪着谢爻妈妈聊了很多,这是个真心爱着谢爻的母亲,爱得温柔爱得放纵,她所说的每一场比赛都有看不是在讨好顾书白他们,是真的有在看。她甚至为了能和儿子有个共同话题,也买了头盔和芯片,在陌生的游戏世界里磕磕绊绊地玩着。
他们聊天的时候提到了她的游戏生涯,她会笑得和他们一样开怀,又带了点少女的羞涩,眼神中透露着她万古世界的热爱。
“时候不早了,妈,”谢爻看了下时间提醒道,“你晚上还要去酒宴。”
谢爻妈妈依依不舍地说:“我还没聊够呢,下次有时间一定要过来你们俱乐部好好玩玩,我这次来是做生意的,顺便看看又又,对了,差点忘了这个。”谢爻妈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信封递交给顾书白,“这是总决赛的门票,上个赛季又又说得匆忙我只给他准备了一张,这赛季他说得早,我就给你们俱乐部的孩子们都买了。去看比赛吧,玩得开心。”
韩星眼睛都看直了。
全全全全部?这一套门票……得多少钱啊……
顾书白犹豫了下,将门票收了起来,说道:“谢谢阿姨。”
“不用谢,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祝你们早日实现梦想。”女人眼神温柔地看着顾书白他们。
等谢爻妈妈离开的时候,韩星有些心酸地说:“一开始我说要来打职业的时候我爸妈挺不高兴的,后来我跟他们说我在做技术岗,工资还不错的时候他们才勉强能接受。虽然现在职业选手为大多数所接受,但毕竟是吃青春饭的,等年龄一过,所依仗的技术就成了‘过时’的东西,思想观念稍微保守一点的家庭都不太愿意让孩子去从事这份工作。”顿了顿,韩星想到了齐凯,觉着自己没资格在这里说自己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齐凯爸妈还是那样吗?”
顾书白“嗯”了一声。
韩星叹了口气:“我昨晚上听见的争吵声果然是齐凯那边的,他爸妈太狠心了,怎么至于这样就断绝关系。齐凯在外面自己生活了几年了?从他跟在温老师身边开始,我数数……至少有五年了。五年前,他才多大。”
顾书白说:“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是谢爻妈妈这样能理解自己的孩子,但这并意味着他们不爱自己的孩子。”
韩星遗憾地又叹了口气。
晚上,顾书白把门票一一发了出去,俱乐部的队员们人手一手,他这儿有迟惟寄过来的门票,肖宝贝那儿有陈诚寄过来的,多出来了两张,顾书白准备给公会的管理功臣。
结果投火者等几个管理都没时间过来看比赛,只有英俊的土匪和酒醒人间两个能过来,那两张门票就给了他们。
肖宝贝见到那么多张门票夸张地说:“谢爻你家里到底做什么的啊?”
谢爻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国家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