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请的?又都请了些什么人?把你知道的说清楚。”钟棠顶着这么张可怖的骨脸,心中也没什么耐性,直接追问道。
“何时开始的……确是不知,大约是从白嫔死后,到现在有个十几年了吧。”
老太监实在惧怕,这会说话也稍溜妥了些:“只是那些年,死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太监宫女,死了活了的,根本没人在意。且只是每年七月廿三时,才会出人命,大家临近这天时,都小心点就是了。”
“后来又过了几年,宫里的人才渐渐传出,他们是被白嫔娘娘的寿柬请走,才丢了性命的。”
“既说是去寿宴,那是去谁的寿宴,白嫔的?”钟棠十分满意于老太监如今的态度,但还是接着逼问道。
“不,应该不是。”这次老太监答得也干脆了些,摇着头说道:“虽说日子有些久远了,但我还记得白嫔得宠那会,圣上为她办过生辰,应当是在秋冬时候。”
钟棠却不死心,一来白嫔当年在人前,未必过的就是真生辰,二来……这七月廿三,也许并不是她的生辰。
他黑洞洞地眼眶对着老太监,又问道:“那白嫔生前如何?与宁王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这下老太监是真的不知道了,哭喊着在钟棠脚下:“老奴当年身份低位,实在凑不到贵人面前去,这些事真的是不知啊!”
钟棠也知这老太监未必知道太多隐秘事,但同样,知道许多隐秘事的胧娘,怕不是这么吓吓,就能说实话的。
“那你还知道与白嫔有关的什么事,都说出来吧。”
“是,是,”老太监被这一松一紧的问话,搞得心里直突突,使劲压着惧怕说道:“白嫔娘娘……生前确没有什么可说的,只听人说她似乎与皇后娘娘相处的不错,后来不知怎的就一病死了,那时候宁王主子才五六岁,皇后娘娘让人送他去祭拜一番。可宁王主子却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怎么都不肯呢。”
宁王不肯去拜白嫔?这话又引起了钟棠的注意,可在这之后,钟棠再如何恐吓逼问,这老太监都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只知道低声求饶。
钟棠估摸着,老太监知道的,确实也就这么多了。于是指尖勾起腰间的玉珠金铃串一摇,清脆而悦耳的声音便流淌而出。
紧接着,老太监眼中红光一现,便昏厥在地。
钟棠俯身探查过老太监并无异状,而后便继续顶着那张白面枯骨脸,往一旁郁郁森森的树丛中一扑,毫不意外地就被人接住了。
“这便是我的妖身了,道长你怕不怕?”钟棠从对方怀中探出头来,故意将那脸庞变得更为骇人些,然后凑到李避之眼前问道。
李避之却面不改色,只是抚上钟棠脸上的森森白骨,手过处枯骨生肌又化为了姣好的模样,口中低低呵斥道:“又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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