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头:他在说什么??
只见上一秒还说自己看不见鬼的谢不宁,转身就把紧贴着自己的鬼定在原地。
鬼老头不禁和姜山发出同样的震叹:靠!你演我!
姜山不可置信:“你能看到?”
谢不宁被老头瞪着,一点都不心虚:“姜导你身体虚,一旦被鬼附身就麻烦了,所以我才骗他。”
这边和颜悦色说完,转头就把随身携带的青铜剑举起来,面无表情对老头说:“到现在还死不认错,死吧你。”
谢不宁的青铜剑是青崖观坛前供奉,传了几代的法器,上面满是天地罡气,通常鬼魂见了都害怕,更别说挨一下。
原本很有骨气的老头,这会儿鬼影都快抖散了。
他求饶:“不要啊不要啊,有话好好说嘛。”
谢不宁:“让你偷让你偷,看你是老人的份儿上我才不打你。”
鬼老头苍白的脸都有一丝丝涨红了,脸上浮现死气的红,格外诡异。
“都说了……不是偷。我,我答应你以后都不来还不行么。”老头都快被他一口一个偷给逼哭了。
谢不宁不依不饶,冷酷把剑插在他面前,一脸铁面无私:“那偷走的东西什么时候还回来?”
“马上,马上就还。”老头感觉到自青铜剑散发的锋利罡气几乎割破自己的魂体,这才知道小道士是个不好惹的。
直到鬼老头报出藏鸟笼的地点,谢不宁记下了,这才揭开门上的符纸放他走。
离开时还不忘教育:“不要以为做鬼偷东西就能逍遥法外,做鬼也要遵守阴间道德法律,为你们鬼界争光。”
“嗯,嗯。”老头临走前给谢不宁作揖,语气中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谢不宁收起剑,转身发现姜山眼神复杂地看过来。
哦,他们三个还在那蹲呢。
谢不宁走过去:“三位,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其他两人终于彻底放心,但姜山心情复杂的不是这个。
“……演的不错。”半晌,他憋出一句。
可不是演的不错,连鬼都能骗过!
谢不宁权当是夸奖,哈哈一笑:“是吗?我也觉的自己挺有天赋的。”
“导演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个龙套吗?”
他现在是想开了,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赚钱也一样,谁说道士就不能去演戏?
如果祖师爷知道自己这么拼命,就是为了给他换座塑身,想必也会很欣慰吧。谢不宁安然且感动地想。
“呵呵,演龙套不是委屈你了。”姜山一边说一边撑着膝盖起来。
没想到蹲太久腿麻,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谢不宁眼睁睁看大导演双膝跪倒在自己面前,脸上顿时一红,有点害羞:“导演你这也……就算你欣赏我,不,就算你被我的演技折服,也不用下跪吧,这多不好啊……”
姜山面朝地板,从牙缝里咬出两个字。
“我x。”
……
闹了大半夜,走出院中时,圆月已经西移。
三人相互扶着跟谢不宁告别,眼中是经历过后的沧桑。
剧组在镇上租了房间,他们三个还得回去睡一觉,谢不宁则在片场的小房间凑合一晚,两边不同路。
一阵凉风吹过,院中老樟树扭动着沙沙作响,地面树影婆娑。
外面巷子里,夜凉如水,自月光下走来一个人。谢不宁手扶着门板的手顿住了。
那人身高腿长,面容冷得堪比月光。墨色长发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垂向衣领,一路倾泻至腰间,那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无形散发着罕见的矜贵气质。
谢不宁扶着门,掏出几年没换的旧手机。上面斗大的数字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四分。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人是鬼?
第5章白衣男子
夜风很凉,谢不宁扶住门,耳边半长的碎发在脖间轻扫。
白衣男子出现在宅外的十字路口。
他个子很高,比谢不宁还高出半个头。面容异常俊美却冷漠,身上的衣服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莫名叫人不敢靠近。
谢不宁见过的鬼很多,却头一次见到这样奇怪的家伙。
对,奇怪。对方既不像人,也不像鬼,更不是妖、魅一类的东西。
正在谢不宁穿过门不动声色地观察时,一双细白的手从后面将男子抱住,光溜溜的手臂缠上他的腰。
那双手涂着红蔻丹,姿态妖娆。霎时,原本缓步行走中的男子脚步顿住,被看似轻柔的动作禁锢在原地。
眼前一晃,他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迷雾中。
“长夜漫漫,何不与奴家共度良宵?”
奇异的香味袭来,一只手轻柔的抚上他的脸颊。指腹爬过的感觉,犹如被毒蛇盯上。
他立在原地,女人妖魅的脸和烟雾融为一体,攀附上他的身体,狭长的媚眼流露万种风情:“先生好俊美的脸。”
“……”
他抿着唇并不言语,甚至连眼珠也未曾垂低一下,对女人的魅惑置若罔闻。
瞧见白衣男子忽然停住,站在十字路口闭眼不动,谢不宁疑惑一瞬。
“先生不说话,可是瞧不上奴家?”凭空忽然冒出声音来。随即,一只狐狸精随着白色的雾气现身,背后蓬松的灰毛尾巴勾人地一摇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