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俏俏不懂,可现在她却明白了一半。
方一诺看着沉思的林俏俏,没有打扰,他知道,林俏俏现在要的不是回答,而是安静。
而城市的另一端,在霓虹灯闪烁的叫嚣里,却有一片别墅区,这儿警卫环绕,门庭森严。安安静静中却透着一股严肃,忽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飞驰了过来,保安亭处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凌秘书看着车牌号就站了出来,让保安把车子放进来。
陶旭睿从车子里下来,脸色沉沉的,对着凌秘书什么话也没有。
凌秘书知道陶旭睿来者不善,心中暗恨自己表侄女行事不妥,给他拖后腿。但也不敢对陶旭睿提什么要求,毕竟,他还在人家老子手底下干活,把太子爷得罪了,最后,不管人家父子怎么闹,他都得不了好。
“陶总,先生正在家里等你,得知你今天过来,他可高兴了,今天下午早早的就回来让保姆准备晚饭,全是你爱吃的。”凌秘书尽量给陶建强刷好感度,希望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陶旭睿却只做没听见,只盯着脚下,想立马见着陶建强。
陶旭睿和他爸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不,准确的说是,他已经单方面的不见陶建强很多年了。陶建强就他这个么儿子,即使在当初离婚的时候,陶旭睿也是两边争着要的。
可陶旭睿亲眼所见自己母亲受到的委屈,又看着他爸为了所谓的恩情就抛妻弃子,把他们好好的一个家弄的支离破碎,去当别人的丈夫和依靠,。这让陶旭睿以前有多爱自己的爸爸,以后就有多怨,甚至,越大越明白当年他妈遭受的那些所藏着的猫腻,对着他爸就带上了恨。
他爸当年真的看不出这里面的蹊跷吗?即使当时没看出来,那后来呢?还是他爸根本就不想追究,陶旭睿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心里也只当自己的爸爸早就死了,死在他十三岁那年。
可今天,他却主动找到了陶建强。
陶旭睿以为他不该和陶建强再有什么瓜葛,父子两个桥归桥,路归路,本该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却没想到,从事业到婚约,却处处有着陶建强的影子。
荒诞的是,陶建强自己抛弃妻子就算了,还设计自己这个儿子也步了他的后尘,难不成,陶建强这个做爸爸的就非得看着他今时今日的后悔莫及,悲痛难受才高兴吗。
打开大门,管家迎了出来,即使是第一次见到陶旭睿真人,他也没有丝毫惊讶。从很多年前,每个月陶旭睿的生活照就会传过来,管家见了这么多年,自然早就熟悉的很。
陶旭睿现在什么心情也没有,直接跟着人走了进去,陶建强坐着餐桌旁等着,看样子是在等他吃饭。
十多年没见,乍一见面,陶旭睿以为自己会情绪失控,可他现在却无比冷静。
父子两个十几年没见面了,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先开口。
陶旭睿发现,他爸爸老了,两鬓上都有了白头发,时光对这个男人没有留情,把一个英俊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
最后,还是陶建强率先打破平静,带些几分讨好的对着陶旭睿道:“睿睿,还没吃饭吧,我让人做了你喜欢吃的鸡翅膀和红烧鱼,你快尝尝。”
陶旭睿却忽然凶神恶煞起来,对着陶建强硬邦邦的道:“我吃过了,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拆散我和俏俏。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的事情,你别忘了,当年我就说过,这辈子,你出了我家门,就不再是我爸。”
陶建强听了陶旭睿的话先还是平平,好像早有预料,可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尽管他早就磨练出波澜不惊的心智,可还是禁不住白了脸色。
对着周围的人使了眼色,周围的人纷纷回避,陶建强才开口道:“睿睿,你娶谁都行,唯独林俏俏不行,她不配做我们陶家的媳妇。”
“她不配,难不成凌熙就配了,那是我陶旭睿的老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俏俏出生书香门第,聪明漂亮,学历也高,这样的的条件配我这个爹不要,妈病弱的单亲孩子简直就是低嫁了。不配?是,是我配不上她罢了。”陶旭睿平息了自己的激动,倒是学会了自嘲。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就凭她的母亲,你们就不该在一起。”陶建强语气淡淡的,却又一股不容置疑的尖锐。
听到这儿陶旭睿却情绪激动起来,看着陶建强眼睛开始发红:“这话谁都能说,只有你没资格说。她母亲,她母亲为什么这样做,到底是谁惹出了这样的祸事,罪魁祸首又是谁?陶先生,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妈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识人不清,嫁给了你,才会受到那些折辱和委屈。俏俏是俏俏,她母亲是她母亲,而且,就算是她母亲,也不过是你现任夫人的一条哈巴狗,听主人的话去做而已。你这个娶了江家女人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俏俏说不配。难道,最不堪的不就是你吗?”陶旭睿眼里闪过讽刺,对着陶建强就是一阵回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