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夏犹豫了番,还是说:“你这命说到底,是你弟换来的,你不珍惜,谁也没办法。”
叶瑾依然没有多少反应,自从几个月前那血淋淋的夜晚开始,除了医生他就只见过颜小夏,这女人可以诚实、可以撒谎、也可以趁机夺走叶氏所有的财产。
可她只是每天都这么忠心的陪着、劝着,令人无法质疑。
“道理不会不明白,反正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非想见你弟,直接开车去香堂陵园,我每个礼拜都替你去看他,他不寂寞。”颜小夏忽然间放弃了坚持,低声说着话,就把叶瑾四肢固定的带子都解开了。
可从早晨护士替他擦过身后,他就没动过,早就躺得麻了。
颜小夏见叶瑾不动,就自己站起身来:“你的公司,你的家,我都替你看的好好的,现在都还你,瑾,你但凡还有点志气,就别半死不活的,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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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小夏离开之后就没再去医院看叶瑾,叶瑾也没吵没闹,好几天半句话不讲,就站在病房窗前瞅着外面来来去去的人发呆。
直到医生来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他才问:“现在北京哪个饭店最好吃啊?”
医生愣了愣,然后笑笑:“馋啦?你还是少吃油腻的东西,国贸那边有个淮扬菜特火,贵的要命还没成天订不到座儿。”
叶瑾点点头,拎起床上简单的行李袋,又瞅了瞅手机里半年前叶谦给他发的最后一条短信,就艰难的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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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百多天的时间,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叶瑾没回家,也没去公司,换上颜小夏给他买的新衣服,先去了以前常去的美发店理了头发、刮了胡子,又果真跑到国贸附近找到了那餐厅,打包了几份招牌菜,才打车到了颜小夏告诉他的陵园,拎着菜,手发着抖,硬着头皮往大门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