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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逢颓败的水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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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楼有迎罕见的回到了楼家。

七岁的楼栖穿着天蓝色的蓬蓬裙,柔软略肉的小手抓着妈妈伶仃苍白的手,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与陌生青年亲密的攀谈。

她总觉得那个陌生的叔叔有些说不清的眼熟,视线不经意落到父亲楼有扬身上,眼前一亮,楼栖瞬间就恍然大悟,兴奋的晃了晃妈妈的手,多么了不得的发现似的:“妈妈,那个叔叔和爸爸长得好像呀!”

换来戚柏寒一个冷淡的眼神,楼栖的笑容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说:“对不起,妈妈,我太吵了。”

她以为母亲的冷淡是因为不喜她的聒噪,她的父亲从小教养她,母亲不喜欢聒噪吵闹的孩子。而她的母亲也自小对她态度冷淡,甚至还不如父亲的助理,家里的管家伯伯亲近。

面对女儿讨好似的小心翼翼,戚柏寒只淡淡的颔首,随后又恢复了平常的衰败。他无悲无喜的立着,远远的看着别人的热闹,像株开败了的水仙,耸拉着枯叶,惨败着破碎的浅白与鹅黄,瘦骨伶仃,在风中摇曳,迟早要被狂风撕碎,归于尘土。

即使身为本该最亲密的人,小小的楼栖却觉得母亲离自己特别遥远,母亲出色的容颜和颓唐疏远的冷淡,似广寒宫月,高不可攀,没有身为人母的半点温和与慈爱。

楼栖是个乖巧的孩子,偶尔的活泼极少展现在戚柏寒的面前,在意识到自己的吵闹后,很快又依偎着妈妈,乖乖的不发一言,本该天真烂漫的幼童沉静着一张婴儿肥的脸,与身边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楼有迎的目光越过兄长的肩头,深邃的落到那一大一小上,准确来说是那株颓败的水仙花上,无奈母子俩挨得实在太近,挨挨挤挤的依偎着,好似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斩断他们的母子羁绊。

楼有迎僵笑着与他的大哥敷衍,天生带笑的眼一片雾霭霭的。

突然,楼有扬似不经意的遮住了他隐蔽的窥视,等那故意的遮视过去,再看去时早没了那个人清瘦的身影。

那个人的女儿哒哒哒的迈着步伐,小跑到楼有扬的身边,脆生脆气的喊了声爸爸,一双圆溜溜的眼闪着光彩,好奇的落在他的身上。

楼有扬便拉过楼栖,虚假的同他笑着介绍,“这是楼栖,小名小弹珠,我和你大嫂的女儿,你这些年总在外面忙,很少归家,恐怕认不得她。栖栖,这是你二叔,爸爸的亲生弟弟。来,快叫一声叔叔。”

“大嫂”二字咬得极重,他的大哥每时每刻都不忘提醒他,不该惦记不能惦记的人,一遍遍的反复鞭尸,扯开结痂的伤口,血淋淋的警告他的痴妄。

而楼栖二字,楼栖,楼戚,是楼有扬与戚柏寒,而不是楼有迎与戚柏寒。

“叔叔!”

小女孩乖巧软糯的叫他,楼有迎心中苦涩,笑容愈发挂不住了。点了点头,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楼栖,推说劳累,避开了楼有扬明里暗里炫耀家庭和睦的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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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寒远远的瞧了楼有迎几眼,收到了楼有扬好几次阴鸷的警告眼神。

他从未在楼有扬,甚至在其他任何人,包括楼有迎本人面前泄露过自己隐秘的心思,他其实不认为楼有扬察觉了什么。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衣冠禽兽又占有欲发作,不许他多看别人一眼。

戚柏寒再清楚不过,自己如今这样,还能有什么指望?左不过是吊着一口气,呼吸困难,听到年少爱慕的人回来,想要远远的看一眼,吸口生气,枯木逢春罢了。

可见了楼有迎,他又后悔了,没有意义的事情何苦去做,行尸走肉的活着需要什么生机呢。还要白白让楼有扬不痛快,一会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因此没停了几分钟,戚柏寒也没下楼,没一会就回了房间。

他的卧室布置的明亮得耀眼,想也知道不会是沉闷的他会喜欢的风格。事实上,这也的确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私人空间,这是他的丈夫楼有扬和他的共享空间,实际上戚柏寒现在也没有什么是独属于自己的了。

自十八岁那年不幸遇见楼有扬至今将近八年,戚柏寒再也没有过独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连他自己都做了属于别人的东西。

他像是楼有扬心血来潮养的漂亮宠物,小到穿衣吃饭大到结婚生子都不由自己做主,名义上是人的妻子,却半点尊重与自由都没有。

这间屋子朝向极好,据说风水也极佳,戚柏寒却觉得明晃晃的光线刺眼,嫌弃的拉上了窗帘,躲在一角蔫巴巴的发霉。

午饭时候佣人来叫他下去用餐,戚柏寒不应,理所当然的也没去。

原以为楼有扬和楼有迎兄弟俩好久不见一面,应当顾不上搭理他这个无关紧要的玩物,不想佣人走了没一会,楼有扬便怒气冲冲的冲上来踢开了门。

戚柏寒闷闷的抬眸看去,来不及任何动作,就被楼有扬不容分说的擒住手腕朝卫生间方向拖去,气势汹汹。

他下手极重,戚柏寒白而微青无血色的手腕立刻便见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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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柏寒自小怕疼,即便被人没轻没重的折磨了这些年也改不了这个习性,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挣扎只会让自己更疼。于是忍着钻心的痛意,让楼有扬一路拖到了花洒下,甩到了墙上。

楼有扬居高临下眼神阴翳的注视着看起来脆弱不堪的人,面目几乎有些狰狞。

戚柏寒也不挣扎着站起来,就那么摔坐着,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托着破了皮流着血的青白手腕,也不喊疼,却很招人疼。

楼有扬却满心暴虐,没有疼惜人的神经。

一字一句的沉声命令:“把衣服脱了。”

戚柏寒浑身一颤,睫毛上不知什么时候飘来点水意,草上露珠般轻微抖动着。没做多少犹豫就用没伤着那双手解起了衬衣纽扣。

才开了两个扣子,楼有扬便不耐烦的俯身,捏住两边领子,一用劲就破破烂烂的从戚柏寒两片肩头划开了,一对小乳颤颤巍巍的冒了尖儿。

戚柏寒全身上下都瘦得厉害,就屁股上和两团胸乳上还有点肉,楼有扬毫不怜惜的捏住他的一只乳头,往外拉伸。

“唔……”

戚柏寒疼得哆嗦,实在忍不住才漏出了点呻吟,意识到这点后便痛恨的咬紧牙关闭上了眼。

“这会知道闭眼睛了,你刚才往哪里看呢?”

“说话!”

楼有扬放过他可怜的乳头,掐住他的脸,强迫他睁眼。

被揪红的乳头可怜兮兮的瑟缩着,戚柏寒不得不睁眼,直视楼有扬。

这人生得英俊,甚至与至亲兄弟的楼有迎十分相似,但兴许是差了双笑眼,分明都是有些偏凶狠的长相,楼有迎在戚柏寒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暖洋洋的太阳,楼有扬则像是个阴沉沉的阎王。

“哑巴了?”

楼有扬最恨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冷冰冰的倔得要命。

那张冷漠的脸如冰雕石刻,硬邦邦、冷冰冰的,薄唇吐出几个恼人的字:“要做快做,不做就滚。”

楼有扬怄得要死,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粗鲁的连着内裤一起扒了他的裤子,露出两片白屁股来,发泄的在上面拍了几巴掌,落了粉粉白白一片。性欲暴涨,前面那张嫣红的嫩嘴便遭了殃。

粗大的性器挺入女穴,楼有扬粗鲁的发泄着怒火与欲望,戚柏寒跪趴在地上,毫无快感可言。

他们的性事总是伴随着粗暴和血腥,头几回的时候戚柏寒宁死不从,花穴撕裂是常事,后来他学乖了,流的血就也少了。

肉体的交缠,干得爽了,楼有扬便会暂时忘记他的不乖,温情的想要去啄他的唇。戚柏寒脸颊一偏,这吻便落到了下巴上,楼有扬的“温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挤在穴道里的阴茎刺刀似的狠狠的插到更深处去,柔情的吻变成发泄的啃咬落在戚柏寒的锁骨上、蝴蝶骨上,以及白如新雪初落的两只奶子上。

撞到酥麻处了,被咬得疼了,戚柏寒才会抑制不住的发出些细细的呻吟,眼眶通红,也没掉下滴眼泪来。

事实上除了第一次被楼有扬强奸的时候,他实在太害怕了,哭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在床上掉过眼泪。

和家庭环境有关,戚柏寒从小能忍又要强,他的父亲是个喝醉了酒就会变个性格的赌鬼,母亲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可怜女人。

逢年过节,喝醉了酒的赌鬼就会回家来抢家里一年到头辛苦攒到的钱,他的母亲,平日省吃俭用的要供养他上学,连一件新衣裳都舍不得买,自然是要护着拼命赚来的微薄积蓄,最后遭了一顿毒打也没能留下那点可怜的钱。

戚柏寒生来单薄,幼时便像根凄苦的苦菜花,母亲挨打时总要固执的用自己瘦小的身躯去为母亲遮挡,可惜他实在太过瘦弱,自己被一脚踹翻就再也起不来了,那些拳脚还是落到了母亲身上。

他恨极了那个老赌鬼,有时甚至恨不得杀了他,可每每酒醒,那人便会懊悔不已,可怜巴巴的请求他们母子的原谅。

若只是如此戚柏寒必定不会动容,可到了快开学的时候,看见那个赌鬼父亲在烈日的工地下灰头土脸的劳作着,见了他还要露出个憨厚的笑脸来,便也没法在硬着心肠。

太矛盾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真的像现在的烂剧里那样,烂得彻头彻尾,或好得有始有终,好恶分明就好了。

相比于他的父亲让他爱憎难辨,他的母亲则好太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是天下的父母都不会例外的。

他的父母平凡,甚至卑微,有数不清的缺点,有很多落后狭隘的思想,却奇异的从未嫌弃过他这副不男不女的身体。

因此,戚柏寒从小就要强,学习成绩更是从未落人后,总想着有一天能让他的父母过得好一点,少辛苦一点。

然而因为楼有扬的出现,这些永远都不会实现了。他们都死在了很多年前,他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他的母亲是在得知他上了大学没多久就被人搞大了肚子之后,旧病复发没抢救回来的。

她以为那是她的儿子不学好,才十九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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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不知耻的去做了有钱人的情人,又以为是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儿子,才会让他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而当时的的确确楼有扬虽然稀罕戚柏寒的脸,却也只是把他当小情人来养。

戚柏寒生来傲骨,自然是不愿意乖乖屈服,可惜他那点小伎俩在有权有势的成熟男人面前无异于螳臂挡车,挠痒痒似的,皮都没把人蹭破一点。一次两次反抗便算了,楼有扬脾气不好,次数多了,总要给他点苦头吃的。

威逼利诱齐上,戚柏寒最终不得不屈服。不为利诱,抵不过威胁。说是威胁楼有扬也不是嘴上说说,到底是动了手的,毕竟他心中清楚戚柏寒的固执,这人是个硬骨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而戚柏寒的母亲原本是不会知道这事的,他瞒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是让楼有扬当时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给捅了出去。

楼有扬平时总是高高在上,戚柏寒就是他手中可以轻易拿捏的玩物,只有在偶尔喝醉之后会露出点脆弱的姿态,大骂戚柏寒没有心。

戚柏寒那时便会冷漠的想,倘若自己有心早该死了。

无休止的记忆纷至沓来,原该麻木的心脏竟也开始泛疼。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绝望,戚柏寒一口咬在楼有扬的肩上。

他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还想来第二口的时候,楼有扬自然不会惯着他,捏住他的嘴巴,射了他一肚子的热液。

肉体分离,力道卸去,戚柏寒像一具尸体,轻飘飘的落在潮湿的地上。楼有扬看他目无焦距的样子就来气,没有要扶他起来的意思,只凑过去,揉捏着他含着一包精液的花苞,在他的耳边威胁:“不准洗,乖乖含着,不然我就当着楼有迎的面肏你。”

失神的双眼瞬间有了光彩,却全是恨意。

楼有扬想,倘若手里有把刀,他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胸膛,刀甚至可以在别人手里,他会拼死去抢。

他讥讽的看着戚柏寒笑,“乖乖去床上躺着,等老公回来。”

而后也不管人要怎么回到床上去,穿上裤子,径直走了。

戚柏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拖着残破的身体回到床上的,大概是经验太多了吧,他自嘲的想。

楼有扬不安分,戚柏寒全身上下都被他咬的掐的没一块好肉,但他却没有一点心思去分心处理,折腾得手指头都懒得动一动。

躺着躺着,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唤他“清清”。

戚柏寒有个曾用名,叫戚清,后来他母亲觉得戚清叫着像凄清,寓意不好,给改了。很小的时候就改了,还没上学的年纪,因此知道的人很少。

初中的时候,楼有迎曾和他做了两年的同桌,曾在某次需要用到户口本的时候看到过,也不知道是觉得好听还是觉得好玩,关系近的那两年便总喜欢喊他“清清”。他那时觉得女气,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现在听到却恍如隔世,忍不住有些委屈。

“楼有迎,我好疼。”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梦里的话,谁又能记得清清楚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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