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她死死地搂紧他的脖子,还舔了舔他的耳垂,坏笑着说。
“探微哥哥,我要狠狠欺负你。”
空气静了半晌。
澄澈的灰绿,凝作一片化不开的妖异。他不再隐忍,将满腔的爱意送了进去。
脖颈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不时地浮现。
因为快意和痛楚,英俊的眉眼微微扭曲,毫无怜惜之意。
那无处不在的冷杉松香如有实质地似要滴下。
……
“皇后娘娘,”老御医抚着胡子道,“按照这个方子注意调养,想必不会亏损得太严重。”
直到老御医都告辞了,迟迟还在魂游天外,关于昨夜的记忆,一点一点拼凑完全,屏风前、地面上、床榻上、甚至梳妆镜前……历历在目。
啊啊啊啊!好尴尬,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那个馊主意,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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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探微下朝来时,少女背对着他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散落在枕头上的三千青丝。
“昨夜。”
他轻咳一声,身若修竹,容色如玉,步履缓而从容地坐在了床边。
穿好衣服的他,还是那枚温文尔雅的少年郎。
“是我孟浪了。”
迟迟忍不住把被褥抱得更紧一点。其实昨晚第三次的时候她的药效就差不多没了。但他丝毫不懂节制。
她最后是累得一根手指头不想动。
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必须面对,迟迟打定主意,转过身来看着他:
“我……我们商量一下。关于……呃,周公之礼。”
按照祖制,除新婚那一个月,皇帝每月只需在特定的几日与皇后同宿。
迟迟看着他的眼睛说,“每隔三日一侍寝,每一次侍寝……我们就那个两次。不,就一次吧!”
施探微坐下来,把娇小的妻子揽进怀中,眉头微皱,看上去有些苦恼和为难,“你不喜欢吗?”
“也没有……”
个中滋味尝过了,还是很快乐的,但纵.欲这种事,始终是要不得的。他可是明君哎!
再说了,睡眠不足,她第二天就没有精神了,还怎么打理后宫事务?
施探微建议道:“要不,我们来掷铜币吧?”
“嗯?”
施探微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知从哪掏出一枚铜币,莞尔一笑,“如果是正面就听你的,反面听我的。”
想着这个法子还算公平,迟迟就答应了。
于是他指尖一弹,那铜币抛上半空,又被他稳稳接住。
他摊开手心给她看。
眉心一蹙,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是反面呢。”
迟迟瘪瘪嘴,这是要被他吃定了?
施探微笑着跟她讲道理,“每隔三日当然是不行的,咱们燕尔新婚,这头一个月总要亲密些吧?你年纪小,我该让着你,两次是底限,好吗?你实在太累就睡吧,我动作尽量轻,不会吵到你。当然,你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可以免去,一切以你为先。”
“……”
他都让步到这里了,迟迟实在不好意思说什么,就低低地“嗯”了一声。
“嗯”了又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万一……”她捂住了小腹。看出她的忧虑,施探微握住了她的手。
“昨夜……我都在外面了。”他耳根泛红,在她耳边嘀咕,“要是果真有了,便是天意。我也不是养不起。”
堂堂大庆的皇帝,还怕养不活小孩吗。眼看他要吻下来,她又想到了昨天被他半哄半逼的几次,一脸委屈,开始不依不挠起来:
“但是你好凶啊,一点都不温柔了!”
她鼻子一抽,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哭得可惨了。
施探微沉默,他该怎么告诉她男子抱着心爱的女子都会有些失控。何况她昨夜实在是……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忍得住。
见不得她哭,抬起袖子给她擦着眼泪,叹口气,简直温柔得没了边,“那你要怎么办嘛?”
“你得让着我。”
“我让你动你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