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永恒来到前厅,只见罗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
首座上坐着一人,一袭淡淡青衣,眼神清冷明澈,正在饮茶,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公子之姿。
叶永恒微眯眼眸,上下打量,“你是何人?”
顾长青淡淡道:“难道东方煜逃走时没告诉过你,他为何要溜了。”
叶永恒心惊,青衣!双眸睁大,难道是他?
即使叶永恒从未见过顾长青,也知道顾家公子极其喜爱青衣。
叶永恒连忙笑道:“顾大公子大驾光临,叶某有失远迎。”
有的人生来就被人敬仰,被人信服,被人羡慕。
顾长青的盛名与生俱来,不知是因顾家,还是因才名。旁人听到他便是仰慕,见到他便是心虚,结识他便是骄傲。
更遑论此时此刻此境,叶永恒早已心慌意乱,表面上仍佯装镇定。
顾长青站起身,审视一番前厅。
“叶家这百年基业啊!旦夕之间,也不过如此。”
随后院中一片沸腾,只见薛明已带兵冲入院极其中缉拿府中众人。
叶永恒终于露出真面目,声音冷寒,“顾长青,难道你不想知道叶家从开朝建国便屹立百年而不倒的原因吗?”
顾长青定定看着他。
“顾公子不想知道,难道陛下也不想知道?”
顾长青笑了,感觉听到了极其荒谬之言。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叶永恒霎时明了。
他差点忘记了,墨家虽早已退出众人视线几十年,但顾长青之母的确是墨家最后的嫡系血脉。
“你是想说叶家屹立不倒是因为守护着皇家的先祖宝藏吧!可惜呀!你不明白吗?铁矿由你守护,却不由你任意使用。公器私用,叶家今日之祸皆败于你手。”
叶永恒怒吼:“你胡说。若不是我,叶家如今怎会独占世家大族之首,一直屹立至今。若不是我,叶家早如黎家、墨家、林家一样家破人亡,不复存在。我没有做错。”
顾长青冷然道:“是吗?若你没做错,我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薛明进来禀告:“顾公子,叶府一干人等已全部羁押。”
顾长青淡淡“嗯”了一声。
叶永恒张狂大笑:“就算今日你抓了我又如何?叶家百年基业,即使没有我,也能永远屹立江南世家大族之首。”
“是吗?看来叶老爷还没想明白。你以为我为何会等到现在才来发兵缉拿叶家?”
“什么意思?”
薛明冷肃道:“我适才已经说过叶家全部人等都已被捉拿。”
“什么?”叶永恒颓丧落座,“不可能。”
薛明冷笑道:“你是希冀着南诏呢,还是期盼着东郡来救叶家?或者指望着白家,司徒家?实话告诉你,皇帝陛下早已明发诏旨,江南叶家、白家、司徒家背信弃义、谋财害命、私用国财、勾结外敌、私造兵器,这每一样都是大罪,罪无可赦。即日起,满门抄斩。以后的江南,谁是世家大族之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叶家,该歇歇了。”
叶永恒摇头低喃:“不,不……”
薛明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你买通下人谋害林家,今日这苦果也该让你尝尝。根据情报,想必这密道就在这大堂之中。你说是吗?叶永恒。这罗成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不是派他护送叶夫人和子嗣与叶家财物从密道一起出城的吗?他现在在此,你说其他人我还没抓到吗?”
叶永恒颓丧不语。
叶家真的完了!
顾长青道:“把叶永恒单独关押。”
“是。”薛明道。
薛明上前正准备缉拿叶永恒,忽叶永恒出手便朝薛明袭去。
薛明没有防备,叶永恒一击得手,便飞掠而去。
薛明连忙带人去追。
此时,薛红梅和绿竹匆匆而来。
“长青,文雅还在叶府里。”薛红梅脸色冷肃。
顾长青惊,“什么?”说着便朝叶永恒逃跑的方向飞掠而去。那速度,恍若流星。
绿竹看着薛红梅,“我刚刚好像看到孟依莲和慕容霜了。”
意思明了,人都已经救出来了,那苏文雅定是安全无虞的。
薛红梅笑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好像并没说错话。走吧!去瞧瞧。”
绿竹无奈。
叶永恒回到自己院落,掠入自己寝房,房间里的密室已被人打开。刚转身,白粉扑面而来,待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人,竟是一位穿着侍女衣饰的姑娘。
不用怀疑,这姑娘正是苏文雅。
苏文雅巧笑晏晏:“我就知道叶老爷心有不甘,想要拉别人一起送死,故而在此等候。”
叶永恒恨恨道:“你是何人?自寻死路!今日我就拉你陪葬。”手中利刀袭向苏文雅。
一时间,刀剑都出鞘,双方针锋相对,各不相让。
叶永恒刀法凌厉凶狠,出手快狠准。苏文雅有些体力不支。
顾长青如风一样赶来,一手拉过苏文雅抱入怀中,一手执剑相抗。
薛明随后而至,惊在当场。
顾长青竟然会武,而且剑法凌厉。
薛明这才意识到适才那股似风一般从自己身旁飘过的人是顾长青。顾长青的轻功竟然如此之好,看来其武功亦不在自己之下。
刀落地声响。
叶永恒吐血倒地,眼眸狠狠地瞪向苏文雅,“你对我用了什么?”
苏文雅轻笑:“痒痒粉而已啊!”
叶永恒只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啃噬全身,微微刺痛和麻痒。
“你又乱拿我东西。”绿竹恰巧走来。
苏文雅轻轻一笑:“是这位绿竹公子特制的痒痒粉。叶老爷可是幸运的很呐!你可是第一个试用的人,这东西一般可都用在牲畜身上。”
薛红梅笑道:“还是你厉害。”
一时间,叶家、白家、司徒家都被抄没。
繁华落尽,回首,不过幽梦一场,只剩下一地落寞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