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如果我早几年出生就好了。”
慕越笑了一下,问他:“就可以看到我和云姣一样,一口一个小鹿哥哥追着你跑了是吧?”
“不是。”陆端宁说。
此刻夜已经深了,整座城市静悄悄的,只有猫咪含糊的咕噜声从门缝里漏出来。他说话时的语气很轻,好像怕惊扰谁的美梦,“我想早点遇到你,这样就可以把你接到我身边养着,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慕越想起那只窝在自己枕头旁边睡大觉的小黑猫,随口问:“像养西施一样?”
“像养我的小猪一样,不过你是活的小猪,别人看到你都会洗干净抓去吃掉,只有我愿意好好养着你,让你困的时候睡在我床上。”
慕越心想这待遇还不如西施呢,眉眼稍弯,笑意还未从眼瞳里流淌出来,转头却对上陆端宁严肃的眼睛。
“你笑什么?”陆端宁眉头微蹙,“我是觉得你很笨。”
慕越不服气地问:“你说谁笨?”
“笨蛋才会在别人欺负你的时候站在原地,不跑也不会向别人求助,还把欺负你的人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掏心掏肺对她好。”
陆端宁随手顺了顺他滚乱的黑发,发梢在莹白的指尖打了个转,柔软地垂在颈侧。他捏了一下慕越发烫的耳垂,垂眼看着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然后慢吞吞地说,“可是小猪没有错,它只是被吓傻了不会跑,有错的人是拿着刀追它要杀它的人。”
“慕越,你说你善良也好软弱也好,想不想追究是你的事,可是谁欺负了我的小猪,我就不会让他们好过。”
温热的手指抚上慕越微挑的眼尾,他长着一双过分漂亮的眼睛,像不怀好意的小狐狸,却总是在做一些傻乎乎的事。
陆端宁以前拿他没办法,此刻也一样,刚刚还在气势汹汹地撂狠话,又抑制不住柔软了眉眼,要求也说得像是承诺,“以后,你不要再哭了。”
慕越抬眼看着他,攥紧了空掉的玻璃杯。
他没想到陆端宁会想着这件事清醒至今,就像没想到自己会在谈及以前的事情时,毫无征兆地红了眼眶,好像他真的被多年以前的利刃刺穿过,深深剜进了血肉,变成一道至今没有愈合的伤口。
“你要对云姣做什么?也打她一顿吗?”
陆端宁却说:“我觉得不只是她。”
慕越一愣:“什么?”
“除了她,还有别人。”陆端宁说。
虽然云津遥说得语焉不详,没有透露更多,他却总觉得如果只有云姣,她不会做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