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啊,不就是捅他一刀吗?又不是捅我自己身上我为什么不敢?可是捅完之后呢,窟窿怎么补?我不会这个啊,你呢,陆端宁你会吗?”
他缺爱,所以他迫切地想要建立一段正常的、稳定的关系,补齐心口不停漏风的窟窿。
因为齐临愿意爱他,承诺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所以那个人是齐临,而就算没有齐临,也会是其他人。
现在他和齐临分手了,那个窟窿的存在又变得让他难以忍受,每当想起齐临的时刻,他总能清楚地听到风呼啸着穿过空荡荡的胸口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他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像陆端宁一样执着,守着一个可能找不到的人一心一意。
慕越打开冰箱,拿了一罐饮料出来,西施跟在他身后,温暖的小肚子贴在他脚上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却没有理会。
仰头吞咽了几口,因为太快,冰凉的液体划过下颌,没入慕越的领口,一直往脖颈深处流。
他克制自己不去想云姣说过的那些话,他要把齐临留给自己的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通通忘干净。
因为云姣不守时的突然造访,桌上的饭菜早已经凉了,陆端宁重新加热了一遍,出来想问慕越喝不喝汤,却看到他搂着一个靠垫躺在沙发上,眼睫毛密绒绒地垂下来,好像睡着了。
……如果茶几上没有摆着一排东倒西歪空掉的啤酒罐。
西施抬起头朝陆端宁“喵”了一声,陆端宁低头看她,表情却不像给她冻干吃的时候那样温柔了,皱眉问:“你怎么不看着他一点?”
西施歪了歪脑袋,拖长音又“喵”了一嗓子,不理解两脚人类为什么总对她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慕越的酒量似乎很差,很轻易就喝醉了,叫他起来喝点水他也不醒,还顺着陆端宁扶他的方向跌入他怀里。
陆端宁摸了摸他的头发,软软的,被醉酒后的体温烘得温温热热,摸起来很舒服。
他应该有段时间没有剪过头发了,几缕额发没过了眉眼,后颈的头发也偏长,长成了一个潦草得接近鲻鱼头的形状。如果是别人这样看起来很没有精神,但因为慕越长得太漂亮,这个疏于打理、很容易就睡得乱七八糟的发型就变得独特又可爱。
明明能猜到慕越是因为难过才喝醉的,任何一个有同理心的人都不应该在这种时候作弄他。
陆端宁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欺负他的欲望,想做一些慕越清醒时没机会做的事,比如戳戳他粉白的脸颊,在他短暂清醒的时刻问他“我是谁”,看着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又轻又软地叫自己的名字。
有时候是“陆端宁”,有时候是“小鹿”,有时候是被问烦了的“坏蛋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