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忧廉一边擦头发一边围了条浴巾走出浴室,站在门外的人却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
不是哪个不请自来的强迫症,而是丹特丽安。
怀疑自己开门方式不对,忧廉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再打开。
门一开一合,带起的凉风令丹特丽安暴起青筋。
确认自己的眼神没出问题,忧廉从容地伸手在衣帽架上拿下一件休闲外套裹住水汽尚存的身体:“有事吗?”
“你为什么什么都没穿?”
“你看错了,我有穿浴巾。”
“……那你为什么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因为这是我的单人宿舍并且在你敲门的前一秒我还在洗澡。对了,私闯助教宿舍可是大罪。”
“那还不快让我进去?”
“我是你的仆人吗?不要。”
“再不让我进去你的身子就要让别人看光光了!你就守点男德吧快让我进去!”
忧廉探出身子望了一眼,走廊上各扇房门紧闭,不知道丹特丽安嘴里的“别人”是谁,但这番话和丹特丽安吃醋一样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忧廉,再加上如果被发现低年级学生在自己门口罚站也很难解释,所以他决定让丹特丽安进门。
“所以,拉斯特的圣女大驾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
“别装了,你明明早就认识我吧?”
“终于不装失忆了吗?”忧廉冷着脸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丹特丽安红透了脸颊,但王八团子的“诚实坦荡”魔音绕耳般萦绕在她的耳边,“我从来没有假装过失忆,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个。”
丹特丽安摊开她的记事簿,翻到“真想快点长大嫁给忧廉哥哥”的那一页,递给忧廉:“往后看。”
把自己的黑历史拿给黑历史的主角看,这种感觉真是羞耻到了极点。
“这……”
“这是你的记事簿,我知道。”忧廉接过话头,佯装心不在焉地审视着上面的文字。
他的目光陡然一变,擦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
“我是真的失忆了,请相信我。如果不是翻到这些,我还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见忧廉毫无反应,丹特丽安红着脸伸手在忧廉眼前挥了挥,“怎么了?”
忧廉回过神,慢慢地擦拭着半干的头发,欲盖弥彰道:“有些……意外。”
“只是一些吗?我怎么看你一副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
“错觉。”
“坦、荡、诚、实!”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既然那么想嫁给我,为什么还要假装失忆毁掉婚约?”
回忆起忧廉对自己种种的恶劣态度,丹特丽安一敲脑袋,恍然大悟:“所以你竟然以为我是因为讨厌你才假装失忆好毁掉我们之间的婚约?”
“你住院期间唯独拒绝我的探视,出院后也只拒绝我家的登门拜访,好不容易求着你收下了慰问品,却告诉下人你失忆了,”忧廉眼眶含泪,自嘲道,“如果这都看不出来是讨厌我想毁约的意思,那未免也太不识趣了。”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丹特丽安刹时有些心疼,手忙脚乱地用手抹着忧廉的眼角:“别哭呀……把话说开就好了嘛……”
“笨蛋,我还没掉下眼泪呢。”忧廉眨眨眼,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好恶劣!眼泪居然是假的!”
“不过这番话是真的。”忧廉起身,顺理成章地把女孩欲要抽离的手扣在头顶,膝盖强硬地顶开丹特丽安闭合的大腿,“做点解释吧?让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我这个人现在在你的眼前把记事簿毫不避讳地给你看就是我最大的真心,”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丹特丽安深吸一口气,偷瞄了一眼他的人鱼线,支支吾吾道,“还有,生日快乐,忧……忧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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