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地写了书信去求,却被对方打了回来,并且还骂他是什么‘舔狗’?
舔狗是什么狗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他在摄政王面前不说什么好话了。
摄政王闻言,神色一动,追问道:“尚城的官员何在?”
几位官员面面相觑,方才说话的那位衢县县令小声道:“回王爷,王府役没来,他说......他自有法子治理雪灾,无需听从王爷调遣。”
摄政王冷哼一声,眉梢锐利,瞪向衢县县令:“他当真说过此话?”
衢县县令冷汗湿了一身,颤抖着身子,咬牙点头:“是。”
摄政王却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声道:“本王倒是觉得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王府役说没说,本王自会去找他论断,但本王向来最是讨厌背后放冷箭之人。”
衢县县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王爷恕罪!下官再也不敢了!”
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摄政王抬脚便出了屋子,吩咐侍从:“启程去尚城。”
“是!”
到了尚城,看着仅仅有条的街道和难民,甚至还飘着些包子的香气,摄政王心中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里的一切太不寻常,不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府役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的背后必有高人!
站在那个名叫保温棚的东西前,摄政王终是见到了那个让自己一直牵肠挂肚的男人。
顾景铄,他果然没死!
第31章.弹幕三十一式可惜,你不能。……
纵使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粗布玄衣,隔着大老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那人身上那股让人钦慕的矜贵气质。
孤冷英俊,风光霁月,器宇不凡。
摄政王一直觉得,顾景铄是极为出色的英杰。
只可惜,他和自己不同道。若是他能帮助自己,那自己成就大业指日可待。
他们二人,也必会是一对十分要好的知己。
摄政王的面上带着温和笑意道:“本王就说,堂堂镇东王世子怎么会轻易就死,见到世子无恙,本王就放心了。听闻尚城有一神物保温棚,可做保温之用,如今看来,也是世子殿下的手笔了。”
相比摄政王脸上的兴味,顾景铄的神色却是有些寡淡:
“怎么,摄政王不在漠北好好呆着,来尚城取经的话大可不必。这东西,本世子自会广传于天下。”
顾景铄的这番话,倒是显得摄政王心胸狭隘,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摄政王的眉眼变得略显凌厉和凉薄,声音也比先前大了几分,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等着世子殿下。”
顾景铄无暇顾及他,灾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尚城在他得治理下井然有序,初见成效,可见保温棚的效用之大。
下一站,他便要到最大受灾地,漠北。
到了那里,难免会与摄政王交锋。虽然他未曾将摄政王放在眼里,但再小的蝼蚁,咬起人来,还是有些痛感的。
在顾景铄的冷睨之下,摄政王也并未多做纠缠,离开了尚城。
入夜,细雪霏霏。
林书意几乎脚不沾地忙了一天。古人的医疗水平低下,好多人感染了风寒后,不能及时治疗,相互之间发生了传染。
为了避免这个问题扩大,林书意和尚城临时凑来的几个大夫讨论良久,决定将人员按病情分开而住。
后来又是帮忙分派物资,又是照顾病人,现在只觉得两条腿已经酸痛的不听使唤不像是自己的。
顾景铄进棚时,看到的便是美人倚在栏杆上小憩的美景。
只是美人的面色十分憔悴。
火光映暖,林书意听到动静,想要睁眼,可眼皮子重的根本支塄不起来。
见此,顾景铄走到她身边,温情地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低声安慰道:“累了就睡吧,一切有我。”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林书意心头立即起了警戒,她猛地一下睁开眼,拉开与他的距离。
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其实......也还好,你不累么?”
白日里,她可是亲眼见到他帮着士兵一起搭建棚子,抗运材料来着。
顾景铄也不计较她的疏离之举,捻了捻指尖,勾唇问她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世子,便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受不得这些苦?
我在军中打仗的时候,有过比这更恶劣的环境,身后还有敌人和追兵,军营里的几十万兄弟,哪一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林书意怔然,他还是第一次和她说起他的过去。
关于顾景铄的事情,林书意知晓甚少,大多数都是从弹幕中窥得的消息。
她亦自嘲一笑,回道:“是啊,世子这样保家卫国的是真正的英雄。不过,我这样微不足道的泥丫头也有和世子相似的境遇,只不过我身后的是追打我地养父母。
抱我回去的那户人家,从一开始便知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从小对我非打即骂,脏活累活都交给我干,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事情是常态。”
闻言,顾景铄面色沉重了几分,更加觉得林丞相可恶。
亲生女儿寻回来非但没有给她这些年来所受经历的补偿,反而想着将她推进火坑。
想到林书意嫁给自己的原由,顾景铄微嗤,自己于他们来说可不就是个火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