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他轻轻舔着后颈的咬痕:“再有下一次,我真的生气了。”
“你生气了会做什么?”秦乔翻过身来和他正面相对的躺着,好奇的问。
他会做什么?少年沉默的想了半天。
他说:“我就把你关起来,让你每天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她玩这套?
秦乔有些不高兴,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跟谁学的这样?这样做不对,我当时跟你讲不可以强迫人,你都忘记了吗?”
“那我该做什么?”秦峥的金瞳中涌出一丝疑惑。
嗯....该做什么呢?秦乔想了想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你应该拿走我所有的灵石,然后带着女儿走的远远的,让我这辈子也找不到你们。”
“不要。”她刚说完,少年就马上否定了这个做法,语气有些不满:“你是不是还想抛下我?”
“啊?我没有啊。”她实在是冤枉:“我只是觉得自尊比爱情更重要。”
少年有些不高兴,去咬她的嘴唇:“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想了想,他又说:“那我就不关你,只把我们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让你去哪都得带着我。”
“这么过分?”秦乔惊呼。
这也过分吗?他只好绞尽脑汁的再想,希望能想出来一个既能让她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又能让她满意的对策。
“那我就...嗯...我就”他有些委屈,实在想不到:“你为什么非得离开我?”
少女笑了出来,抱住了他:“我不离开你。如果下次我真的再说这种话,你就把我们两个人的手绑起来,让我去哪都得带着你。”
秦峥的金瞳都亮了亮,也紧紧的抱住她。
第二天秦乔终于想出了女儿的名字,秦月明,小字就叫明月。
因为她的鞭伤,含微让她这几日就不用再去大清殿练剑了,只在晚间时分带着心法书籍来大清殿找她就行。
于是她便趁着白日,左手拉着秦峥,右手拉着小明月在昭阳宗熟悉环境。
小姑娘和秦乔的脸实在太过肖似,每个弟子看到时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在他们的记忆中,秦乔的爱侣还是谢星琅。
在什么时代,八卦传播的速度都是最快的。
不过一日时间,秦乔师姐和谢师兄分开,又找了新郎君,还生了个女儿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昭阳宗。
秦乔并不在意四周好奇的目光,她满心都投到了小明月身上,闲着没事就和她一起赖在床上培养感情。
因为小明月肖似秦乔的脸,含微她们也爱逗小姑娘玩,动不动就把她抱走在身边养着,对秦峥的态度也和善了不少。
起初几天晚间授业结束后,秦乔回去时还会提防的注意着四周,以防谢星琅再突然出来发疯。一连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想,也许他这次真的放弃了,毕竟她女儿都有了,难不成他还真给她当情夫?
于是等到第六日晚间听完心法讲解后踏着夜色回去时,她已经松懈了不少,没有防范。
在拐角处被人拖着手臂拽过去,又被整个人提起来抵在石壁上,脚都够不着地时,秦乔还有些懵然。还没看清来人,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谢星琅亲的又急又凶,咬她的唇瓣,又咬她的舌头。
秦乔后背的鞭伤还没好,被身后坚硬的石壁抵着,疼得脸色泛白,又让他咬的嘴里泛出了血腥味,被气的浑身都在发抖,拼命用手推着他,可身前的少年像一堵墙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于是她也恶狠狠的咬他,不过片刻间,血腥的味道就涌了满嘴,她和他血混着,又与口津一起被吞咽下去。
等到谢星琅放开她,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在地上后,女孩的脸上满是怒意,背着月光,她看不到谢星琅的表情,直接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摔在地上,抬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揍。
拳头却卡在一半,没有落下。
她看见了月光照映下少年的眉间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暗红朱砂的花纹,那是坠魔的前兆。
秦乔喘着粗气,放下了拳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谢星琅。
少年也在看她,嘴角还带着血丝。
他自然也听说了秦乔有了女儿的事,还远远的去看过一眼,果然像极了秦乔。
和秦乔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幸福的满脸笑意的画面相比,四周传来的或同情或奚落的目光已经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了。
他感觉自己快疯掉了,情绪已经紧崩到了极限,随时都会爆发。
少年的眼神中涌动着各种情绪,痴迷,进攻,占有,满到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还有与这份爱意几乎等同的恨,恨她不肯爱自己,恨她那么狠心的抛下他,恨她这么轻松的就能走出来,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苦苦挣扎……与往日的清冷模样大不相同,此时的谢星琅简直像一个病态的疯子。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让她这么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和谢星琅之间不可能有一个善终。
他们不可能像她希望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
或者他像姜沉一样死在她的手下,或者她和他纠缠一生。
两个人之间,没有第叁个选择。
既然当日,她能杀了姜沉,今日,她一样也能杀了谢星琅。
两个人双目通红的看着对方,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她伸手扣住谢星琅脖颈处的命门,眼底漫上了杀意。
谢星琅的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白皙的脸庞映着那入魔的朱砂藤蔓,在月光下凭空生出一种诡异的妖异之美。他没有反抗,甚至微微抬高了下颔,方便秦乔的动作。
她可以轻轻松松的杀了他。
他已然有入魔的前兆,杀了他,没有人会怪她屠戮同门,反而还会称赞她大义灭亲,毕竟她杀的,可是她曾经四年的爱侣。
只要杀了他,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来纠缠她。
秦乔咬咬牙,就要动手。
脑海中当日杀姜沉的画面又浮了上来,姜沉的血染了她满手,她看着他一点点的没了生息,大红的嫁衣并着红色的囍字像烈火一般灼烧着她的心。
身下的少年脸色已经泛出淡淡的青意,她像是又被那火烫到了一般,猛然松开了手。
她做不到,杀了姜沉后那段痛苦的时日,她不想也不能再经历第二遍。
极致的爱恨纠缠之下,她含着眼泪俯身吻他。
少年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满身的戾气尽数褪去。
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相触,又分开,再相触。
他似乎跌落至一个美梦中,扣在秦乔腰间的手都不敢使力,只怕一点变动就会把这个美梦惊醒。
唇瓣上传来淡淡的刺痛,她在咬他。这刺痛也昭示着这不是梦。
少年像一只撒娇的小狗一样呜咽出声,又变得柔软下来,眉间的那抹若隐若现的暗红朱砂花纹也在慢慢消褪,直至消失不见,他微微仰起头,温柔的回吻着她。
秦乔按着他的肩膀推开了他:“我不会和秦峥分开。”“好。”
“你不能再随便来找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关系,不然对我声名不好。”“好。”
“我不会给你任何名分。”“好。”
“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不能来打扰我的生活。”“好。”
她的要求苛刻到近乎冷酷无情的程度,可他毫不犹豫的一件件应下。“乔乔,再亲亲我好吗?”少年的语气有些哀求,乌黑的眼珠中含着雾气,瘾君子一般。
往日里冰雪般清冷的少年,如今成了一条下贱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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