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城镇,买了地图后,秦乔才知道此处与金陵相距颇远。
月澄还在姜沉那里,匕首终究不方便,出发之前,她先在武器铺子买了把长剑。少女敛眉,双指夹剑缓缓划过剑身,只是普通的一把剑,勉强算得上锋利,远不如月澄。
她不想再见姜沉,可终究还是要再和他打一次交道。
添置了一些其他的必需品塞到乾坤袋里,她便出发了。
足足赶路了十几日,可能是因为一直走的是山路,中间一下历经了叁窝山匪打道,次数多的让秦乔都汗然。
第一窝还只是劫财,后两窝不仅劫财,还叫嚣着把她抢回去当老大的女人。
她利落的把叁窝山匪端的干净,把一堆五大叁粗的汉子用麻绳捆起来整整齐齐的放在马厩,交给了当地府衙处理。
等到第十五天,她才终于到金陵城外,却远远的看见了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谢星琅一身绯色剑服,背着长剑,就守在入金陵城的必经之处,在看见她时,桃花眼亮了亮,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春风化雪一般。
秦乔嘴里发苦,怎么就这么倒霉,被谢星琅猜到了她要来金陵。
她没有要和谢星琅叙旧的心思,也不想和他说一句话,转身就走。可谢星琅却始终固执的不远不近的跟在秦乔的身后。
走了一段不远的距离后,秦乔忍无可忍,拔出长剑就朝着一直跟着她的谢星琅攻去。
谢星琅抿着唇,只用剑鞘挡住她的攻势。
秦乔冷笑出声:“谢师兄,拔剑!”
他依旧没有拔剑,对秦乔恢复修为这一事也毫不惊讶,却在看见秦乔小臂上长长的一道伤疤后微微变了脸色:“怎么受伤的?”
那是端第二窝山匪时留下的伤。
但秦乔也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长剑再次迎面而下,带着仿若往日猎妖时的狠绝,她警告似的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谢师兄,拔剑!”
见谢星琅依旧不肯拔剑,只用剑鞘防守时,秦乔心中的怒气涌到了顶峰:“谢师兄是看不起我?!”
“不是,我没……”少年面上涌起一丝慌乱,磕磕绊绊的想要解释,却被迎面而来的剑光打断。
这次秦乔没有再留一点情面,说起来,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对打。
往日里虽然她和谢星琅也有切磋,但两人谁都不舍得真的下手,最后大多都只是虚虚软软对了两招后就不了了之。
今日秦乔显然是下了死手的,这情形与往日自然大不相同。
哪怕月澄不在手,她只执了一把最普通的长剑,剑风却依然凌厉,震得四周树枝都在轻颤。
她招招狠绝,谢星琅却顾虑颇多,持着剑鞘只守不攻。
少年的绯色剑服上已经沾染了不少血痕,袍身也被剑风割的破破烂烂。
他看着眼前眉目冷然的少女,一时有些神思恍惚。
这片刻的功夫,就被秦乔捕捉到,狠狠踢上了他的膝弯,又一剑打飞了他手中的还未出鞘的长剑。
谢星琅被踢的闷哼一声,半跪下来。
雪白的长剑刺向他的脖颈,他闭上了眼。
就这样吧,死在她的剑下,他们两人之间,也算有始有终。
脖颈上没有痛意,只是胸前一凉,少年慌乱的睁开眼,那一直挂在他心口处的玉佛,已经到了秦乔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