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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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漾是被冷水泼醒的,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先被呛得咳嗽不止,锥心刺骨的疼痛瞬间遍布全身。

水珠顺着前额的发丝滑过长长的眼睫,滴在明亮如镜的地板上,她缓缓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沉初棠半躺在皮质沙发里,两条长腿交迭晃悠悠搭在桌上,手中夹了支烟,不紧不慢吞云吐雾着。

“是她下药想害我,之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裴白珠缩在沉初棠怀里,头埋得低低的,消瘦的肩膀打着颤,声线哽咽又委屈,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好不楚楚可怜。

沉初棠朝角落里气息奄奄的女人挑了一眼,转头对怀里的裴白珠说道:“你想怎么处置那贱人?”

裴白珠暗暗咬牙切齿,自然是想让温漾死了的心都有了,这女人真是疯了,竟然……竟然会用那样下流的手段去作践他!

但到底是不敢在沉初棠面前暴露本性,他仰起脸,勾人的猫眼里溢出几滴盈盈泪珠,呜咽道:“我不知道……都怪我会信了她的话……”

少年每每露出这副柔弱无害的表情都会惹人怜惜得不行,沉初棠捏了下裴白珠细腻白嫩的脸蛋,轻声抚慰:“哭什么,你不知道那就我来。”

两人亲昵的话语声不大不小,温漾听的一清二楚,她腹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喉咙里像烧起了一团火,憋不住喷出了一口血。

沉初棠面露不悦,将没掐灭的半支细烟不偏不倚往她头上丢了过去。

裴白珠对他而言不过是个自甘下贱的玩意,空有张美丽诱人的皮囊外一无是处,这人都让他和他关系好的几个兄弟轮流睡了个遍了,当婊子立什么牌坊,在这儿哭给他看有个屁用。

可裴白珠即便再是个婊子,那在圈里也是人尽皆知仅供他们几个操弄的婊子,别人肖想一下都不配。

他动怒的原因无非两点,一是这女人太过犯贱,他的人都敢算计,二是裴白珠真他妈废物一个,竟会被个女人骗上了床,传出去他都嫌丢人!

沉初棠自知他不是个好人,也装不来那一套虚伪作派,从小就被人捧到天上去了,但凡有不长眼的给他一丁点不舒坦,他必定会抓住那人往死里整。

他哥前段时间分给他一处公司叫他学着打理,算是他成人礼提前准备的礼物之一,但他是谁,他是在京州能横着走的沉二少!吃喝玩赌倒是精通,其他一律不会。

于是他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正经公司改成了金碧辉煌的夜总会,专供圈里的富家子弟们过来消遣。

他哥得知后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他一顿,最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叫他听话点,别惹出事端。

沉初棠毫不在意,该玩还是玩。

只是新鲜劲儿过了,难免开始乏味。

几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聚在一起提出个馊主意,不如开学前办场淫趴爽个尽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痒痒的,但毕竟这是人家沉二少的地盘,需得经过他同意,作为纨绔头头的沉初棠听后,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大方地点了点头。

他对女人没兴趣,也看不上这种烂俗的趴。

现在却想到了个折磨人的好法子。

把那女人送过去不正好?

围着转他的公子哥一半多是些人面兽心满脑子开炮的浪荡子,在床上玩死过几个人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可惜女人现在半死不活的,怕是没人看得上,不过不急,再给她养上几天,过过最后的好日子,也算他破天荒的大发慈悲了一回。

听这女的叫什么温来着?在意安是个人憎狗厌的小太妹,仗着家里有点背景捧高踩低的事情没少干。

温家他不知道能有什么背景,在他眼里连蝼蚁窝都不如,点点手指就能轻易碾碎,到时候略施威压,不怕她闹,这贱女人真是嚣张到活腻歪了,哪来的胆子敢招惹他的人?

沉初棠脑子里很合时宜地冒出句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禁感叹这句话简直精妙,太符合他了!

他心情悠悠好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指了个正要去擦地的男佣,命令道:“把那女人抱楼上去,”旋即又补了句,“再叫个医生来看看。”

男佣看了眼沉初棠张扬俊俏的笑容,只觉那表情容显然不是因为高兴才笑,充满了令人胆寒的邪性,他匆匆低下头,不敢去细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听话照做。

温漾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登时提高了警惕,前一秒她想自己是不是死了就能回到现实去?心中刚有一丝解脱,下一秒就被无缘无故抱到了柔软的大床上,这发展太诡异了不说。

她张了张嘴,扯得半边脸又麻又疼,含糊不清地对男佣道了声:“谢谢。”

男佣没有反应,动作不算温柔地放下她后下了楼。

温漾不太在意,她现在身心俱疲,半死不活的,像跌进了一个满是浑水的染缸里怎么也爬不出来,只能束手就毙,即使相信了自己穿书的事实,在这巨大的落差之中仍是不愿接受。

她深深叹了口气,闻到床单上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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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的味道,心道:“算了,事已至此,想太多没用,只会让脑子疼,走一步看一步,睡一觉先。”

裴白珠注视着男佣将温漾抱起,先是错愕,随后心中一凉,他跟了沉初棠这么久,深知他的阴晴不定,可到头来连口恶气都不肯替他出么?还是嫌弃他被别人指染了,不想要他了。

裴白珠似是明白了什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毫不拖泥带水地从沉初棠怀里钻了出去,背对着沉初棠不肯看他。

沉初棠骨节分明的大手摸了摸裴白珠的头发,然后用力一拽,强迫他与他对视,反问道:“还给我摆起脸色了?”

“我只怕你会不要我。”

裴白珠也不觉得头皮疼,顺势圈住了沉初棠的脖颈,轻轻往下一带,两人面庞贴得很近,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裴白珠凑过去想要索吻,却亲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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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漾这几天被照顾得很好,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待遇,她身体的伤愈合差不多了,只是胳膊或腿上大片的淤青还没有褪去,看着怪瘆人的。

被扇成馒头般的侧脸也渐渐消肿,显露出一张姣好熟悉的容颜。

温漾新奇又认真地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发现原主和她长得其实大差不差,只是脸上的缺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现实中她上完初中就不念了,为了养活自己白天去电子厂扭螺丝,晚上在快餐店当洗碗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粗糙又木讷。

原本空洞麻木的一双圆眼现在清澈有神,唇形饱满丰润,上唇中间多了颗小巧的唇珠,干燥缺水的皮肤仿佛注了牛奶般光滑透亮。

崎岖不平的脸型也像被磨平了似的,变得流畅自然,夸张地笑起来脸颊两侧还能挤出两个小酒窝,特别的可爱讨喜。

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好多!又柔顺又浓密!再也不用为用着劣质洗发水而导致大量脱发的问题烦恼了!

温漾满意极了,在镜子前做着各种古怪的表情,怎么都不丑,总算有了些许慰藉。

养伤的这段时间系统出现过几次,陆陆续续给她讲完了这本书的大致所有内容。

温漾一开始听系统平淡如水的电子音讲起黄暴的剧情还会面红耳赤,可越听到后面心情越沉重复杂,这本书的结局是主角受裴白珠意外死亡,成为了渣攻们心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是的,渣攻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唯独小受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被渣攻们活活折磨死了。

虽说是他自作自受,可这算哪门子的狗屁结局!

不得不说有够变态恶心,她每回想起来就有种被人强制喂屎的反胃感。

温漾身体恢复得越好她便越发提心吊胆的,生怕沉初棠又会伺机报复她,然而她每天在这偌大的房间里除了有个照看她的男佣再见不到任何人,或许沉初棠对她不太在意,早把她遗忘了也说不定。

毕竟这是本耽美文嘛,她这样的炮灰存在感应该极其的低。

可这也只是些自我安慰的话语罢了,温漾是仍不敢太踏实的,她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因为沉初棠这头随时会出现的恶狼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沉初棠和狐朋狗友聚餐后难得喝高了,沉家司机费力将人高马大的他扶上了车,擦了擦汗毕恭毕敬地问:“您今晚想留宿哪儿?。”

“离近点的。”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沉初棠很少回沉家主宅,一般都是住在自己名下的几套别墅里,他此刻神情恍惚,醉眼朦胧,想赶紧找个地方洗个澡蒙头睡一觉。

温漾今晚打算偷点什么贵重东西跑路,结果绕了一圈发现大厅内空无一物,其余房间还全上着锁。

整个别墅乌漆麻黑的尤为阴森,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在某处走廊回荡开来,她本就做贼心虚,听到动静后不禁被吓得冷汗涔涔。

走廊的两侧房间太多,温漾抱头鼠窜,终于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自己住的那间。

她三下五除二直奔那张大床上装死,稳了稳心绪后,察觉有些许不对劲,旁边的被子怎么鼓起来了,摸着还硬硬的。

温漾大脑一片空白,快速打开了床头的小夜灯,掀开轻软的蚕丝被一看,里面躺着的竟是一个比鬼还可怕的家伙——

沉初棠头发半干不湿,穿了件黑色睡袍仰躺在一侧,他睡姿舒展洒脱,冷白的肤色染上酡红,放松下来的眉眼消散了几分乖张与狠戾,显得格外温静。

温漾吓得差点惊叫出声,随后连忙捂住嘴。

她此时可没空欣赏他的睡颜,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跑,赶紧跑!

温漾抬腿想从沉初棠身边绕过,不料慌乱中左脚绊住了右脚,一个踉跄倒在处尴尬的位置上。

沉初棠倒吸了口凉气,眼神迷离缓缓醒来,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俯在他胯中间。

他懵了片刻,心想裴白珠真他妈的骚,拒绝他一次后还整上女装勾引了?

他对前几天的事说不膈应是假,但下半身却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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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想纾解一发。

沉初棠不经思索直坐起身将人揽在了身下。

唇瓣相碰的那一瞬,温漾才梦中惊坐起般想把男人推开,奈何男女体型差距悬殊,她直接被沉初棠钳住了双臂。

手不能动,那就用脚,温漾用力胡乱蹬着,生怕事情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沉初棠因为身下人的挣扎闹腾变了脸色,平常早乖乖张开腿迎接他操了,今天怎么这么难搞?他破口骂了句“给脸不要”,扼住了温漾喉咙使她动弹不得。

温漾一时间极度缺氧,本能的求生欲让她大张着嘴喘息。

沉初棠顺势得到了进攻的机会,狠狠咬上了温漾的唇瓣。

温漾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不得已假装顺从,伸出舌头胡乱回应他。

沉初棠察觉到身下人不再反抗,便松开了桎梏。

同时他手也没闲着,隔着睡衣的布料开始揉捏起她一对浑圆的奶子。

沉初棠迷迷糊糊想裴白珠这几天是吃激素了?胖了这么多,不过手感挺不错,哪哪都是肉,软绵绵的。

待到两人很快就要坦诚相见时,温漾一咬牙,用尽最后一击,屈起膝盖直愣愣在男人精壮的腹肌上顶了一下。

沉初棠胃里顿时一阵翻滚,一股脑将今晚享用的饭菜和名酒全吐了出来。

面对一床的呕吐物和倒在呕吐物里神智不清的男人,温漾呆若木鸡。

直到一股难以言表的酸味在房间弥漫开来,她这才一边干呕一边落荒而逃跑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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