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死人——要么根本就没有人!
想到这里,翻身下了房,栖近窗户去听,再听,再听,果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怎么办?这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海尘毕竟才十几岁年纪,这会儿脑袋一热,竟起了进去看看的心思。虽明知不可行,耐不住胸中热血翻涌。忙定了定神,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万不可造次行事,一定要找出个安全方法进退。殊不知他如此冒失的要进去已经造次了。
想了又想,终于又跳上房顶。轻轻接起几块瓦片,露出房土来。好在工具齐全,拿出小葫芦,将将湿了腰身那么大一片儿土,又一点儿一点儿将土刨起来放进袋子。没多大功夫就掏了个圆乎乎的洞出来。
刚往下探头,忽听“哗啦啦”几声轻响。不由大惊,想是被高手发现,忙拼命往后仰身,尽量避开里面打来的暗器。“咔吧”一声脚下瓦又碎了一块。陆海尘心里一片黯然,完了,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伸手在腰间摸了匕首,准备奋死一搏。
等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陆海尘已是浑身上下都湿透。再细细听去,洞中仍有轻微声响。仗着胆子顺洞下到房梁,这才发现,那弄出响声的怕就是顶棚里的老鼠。不由长长出了口气。
拿腿勾着大梁,尽量探身轻轻伏在顶棚上,极小心极小心在顶棚上抠了个眼儿。眯眼看去——床上帐下竟然还真的有两个人!
难道自己判断错了么?
定了定心神,拿听瓮去听。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房间守夜丫头浅浅呼吸声,床上这两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暗道,这宋修业果然谨慎非常。
这一发现让陆海尘更是热血沸腾。当下在棚上挖出个大洞来,轻轻一跃,已站在卧房当中。这下看得更清楚,床上不过是两个人形被卷。不由好笑,这宋修业也太笨了点儿,既然伪装,干嘛不找个人帮自己躺着,自己一听到呼吸声自然就不敢进来了。
这房中定是有什么机关,好多次明明听到宋修业夫妇说着话儿睡了,睡了之后就连呼吸声都消失,然而他们确实没从这屋子里出来。
——这机关应该在何处呢?想那机密处,定然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便要去寻找,突然一声弦响,要躲闪已来不及,只得尽力避开,无奈还是贴身而过,腰上一疼,暗道糟糕。两口大刀明晃晃向要害处砍来,手法之狠戾,内力之强劲,绝不是自己能轻易对付。
而今之计,恐怕只剩下一个“逃”字。
想到这里,陆海尘直取其中一个刀客心口,一连发出十二记猛攻,那刀客一时连连招架,向后退走。身后那个刀客一看情形,自然要赶上来帮忙,向前一纵的功夫,迎面突然飞来个物件,拿刀一挡,“嘭”一声满屋都是烟尘,眼睛瞬间流泪。
陆海尘趁乱向窗户扔了张八仙椅,看外面并没有人围堵,飞身从窗洞窜出。身后已是喊杀声抓贼声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白居易《夜雪》)
☆、受伤
石青正做着安先生额外留的功课,突然听见外边隐隐有喊杀声传来。疑惑中搁笔出门,循声望去,携秀堂那里一片火把亮光如长蛇般,在喊杀追逐声中向自己这个方向滚滚而来,一路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