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那么长,倘若把姚思浅独自留在京中,他是怎么样都无法安心处理公务的。
“儿臣谨遵圣旨,定不辜负父皇的期待。”
散了朝后,魏旻言便开始琢磨如何向姚思浅解释当前遇上的情况。却不想,她早已等在宣政殿外。
待他一出现,姚思浅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见状,魏旻言不由疑问出声,“怎么了?”
姚思浅从袖口内拿出一张纸条,直递到魏旻言面前,“这是哥哥的亲笔。梁侍卫本来是打算直接交到你手里的,但……”
“无妨。”魏旻言张口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我说过,什么都不瞒你的。”
待他细细读完上头的内容,唇畔已是慢慢勾起一抹弧度。边把纸条重新折好,边放轻语气说道:“如此看来,你也能稍稍放心了。”
“走吧。”魏旻言拉起她垂在身侧的小手,“回去把行李收拾收拾,我们去趟江南。”
“啊?”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欠的更新,跪着也要补回来qaq
哥哥的纸条内容缓缓才会公开,别急!
顺便预告,江南游除了是作者亲妈安排的蜜月,也是在给江氏预热盒饭了!
第35章 她非圣母
入了夜, 寒风愈加凛冽。
魏旻言沐浴完刚换上寝衣,推门进房,就看见姚思浅正在柜厨中翻找着什么。她整个脑袋钻进了柜体, 独将半个身子露在外头。
他踏着轻步, 不声不响地靠近, 而后冷不防从背后拥住了她。
魏旻言本以为她会回抱自己,不曾想, 姚思浅却是把他往外推开,“哎, 你先一边去。”
魏旻言心中虽有几分不悦, 到底还是压下小脾气,问道:“什么东西, 让婢女去找就是了。”
姚思浅没有直接回答他, 而是从柜格中取出几套蓝绿色系的衣裳,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比划。
“你瞧瞧, 怎么样?”
“江南水秀山清的,还是该着些清淡的颜色。”
魏旻言不由叹了口气,语气尽是无奈,“折腾了大半天, 就因为这个?”
姚思浅眨巴着眼, 笑道:“平日里尚服局老送些大红大紫的衣料, 在宫里穿穿还凑合。若是这副装束走上大街,那得多俗气啊!跟地主家的傻夫妇似的。”
“……就属你歪理多。”魏旻言顿了顿,才道:“先随便带个几件吧。你要是真想衬着风景, 倒不如到当地再逛逛。”
说罢,他自然地将姚思浅揽入怀中,“为夫的俸禄也不惨澹,够你买上不少新衣了。”
姚思浅笑眼盈盈地嗔怪道:“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到了江南,还不得把我抛下,自个儿忙政事去了。”
魏旻言沉吟片刻,把双臂锁得更紧,丝毫不讳言地坦白道:“这回,父皇也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把我暂时调离京城,不去搀和这件事罢了。”
闻言,姚思浅便从他胸口仰起头,疑问出声,“二十多年前的贪腐案,可是江氏叔父牵涉进去的那起案件?”
“正是。”
魏旻言抬起手,将她散落在眼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才重新开口道:“父皇虽说让我查明此案,实则却是口是心非。”
“当年牵连到动辄上百名官员,基于政治考量,父皇仅仅是从轻处理,唯独将为首的几人处以重罪。”
“既然父皇不欲深究,我自然也不能一锅踹了,总归是做做样子罢。”
姚思浅轻轻颔首,道:“朝堂上的事儿我理不清,你自个拿捏好分寸就是。”
过几日,太子偕同太子妃启程前往江南。
两人前脚刚跨出城门,姚时安后脚紧跟着进了京。他沿途经过家门,却不得而入,只得赶着路进宫面圣。
周瑞海垂下头,用试探的口气禀告道:“皇上,前线来报,姚世子方才已入城门,估摸着不出一会就进宫了。”
皇帝握笔的手微微一顿,似在压抑着怒气,道:“让他入宫后立刻来见朕,单独来。”
“是。”答完,周瑞海一刻也没有多待,低着头就退了出去。
只是,仍不忘叮嘱侍奉茶水的宫女,道:“别怪咱家没提醒你,一会把茶盏搁下,就麻溜地滚出来。否则,要是触怒了龙颜,几个头都不够砍!”
说罢,周瑞海又在宫门前站了一阵子,便见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护着姚时安上前。
二十出头岁的男子,正该是意气风发之时,他却像是已逐渐步入中年。傲骨犹在,可一身的傲气竟全部沉淀下来。
“诸位请留步。”周瑞海侧了侧身,正好挡住其余几人的的去路。 “世子爷,皇上正在殿中等您,请。”
姚时安点了点头,别开众人,径直往里走去。
只看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双眼注视着正前方,似乎早就等了他许久。
姚时安稽首,再拜,“臣没能办妥皇上交付的差事,实在是臣的罪过。”
皇帝仅淡淡地扫了几眼,见他原本干净的几乎纤尘不染的面容,因为蓄满胡渣而变得有些粗犷。
几日前那清朗的少年已然消失,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了。
“给朕一个理由。”
姚时安停顿足有五秒钟,才出言答道:“是为臣的无能,还请皇上责罚。”
闻声,皇帝的大掌重重地拍上御案,震得摆放在桌子边缘的奏章悉数掉落在地。 “你分明是有机会的,为什么没杀了那北芩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