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熙简单帮助星祈月净了身子,拉上一层薄被,想起刚刚情到浓处星祈月逼问自己的话语,以及眸光中闪烁的深情,白初熙内心很酸涩。
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爱星祈月不是谎言,但只爱她一个,才是谎言。
低头看了眼自己鼓胀已久的肉棒,苦笑一声。
如果没有这东西,或许自己真的会守着这女孩一辈子。
下了餐车,她掏出手机发了几条讯息,得到回应后,她从人流较少的西侧门进到社团活动楼,坐电梯到顶层。
那里是学院的学生会。
白初熙不是学生会的干部,但她和学生会长莫轻寒关系匪浅,学生会的人见了白初熙便了然放行。
白初熙直接就抵达最深处的学生会长办公室的门前,她敲了敲门,里面过了一会儿才传来响应,“谁。”
“我。白初熙。”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
门边倚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生,长长的波浪卷发,一直垂到波涛汹涌的身前,一张天生笑脸,看着白初熙,眼波流转,红唇带了一丝揶揄的弧度:
“中午不找你的小殿下,来找我来了?”
“我喜欢找你,不行吗。”
白初熙比她矮了点,但气势不输,她挤着门进去,手在后面把门拉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莫轻寒没往后退,星眸垂着,嘴角仍是含笑:“我记得,两周前是你拒绝了我的对吧。”
“是。”
白初熙脸部平静,她撤手拿开挡在身前的包,裙摆下的轮廓登时显露出来。
“可我现在需要你。”
“呵,星祈月惹的火又要找我来撒,白初熙,到底谁是你的女朋友啊。”
半开玩笑地说着,莫轻寒别开脸,转身走到沙发前,翘腿坐下。
白初熙盯着她惹火的背部曲线,欲望烧的眼眸晶亮,可她也自知理亏,虽然和莫轻寒之间是多年的床伴关系,但最近发生了一些尴尬的事,两人之间还在别扭着。
“轻寒,能不能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到这种地步。”
白初熙眼神闪烁了下。
“抱歉,那打扰了。”
转身要走。
莫轻寒突然出声:“慢着。”
“你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见怎么办,保不齐要把这绯闻坐实到我头上。”
白初熙握着门把手,淡声道:“那也总比在这被你晾着嫌恶要好。”
“我知你心里不痛快,但没想到你已经讨厌我到这种程度,我以后不会来打扰你了。”
莫轻寒漠然收回视线,心脏被白初熙的话激得刺痛,嘴角的笑隐了去。
讨厌白初熙?
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失身,第一次堕胎,她所有身为女人的一切能做的,都为了白初熙做了。
如果这叫讨厌的话,那她这辈子再学不会喜欢了。
她只是无法自拔的嫉妒着星祈月,而迁怒于白初熙罢了。
星祈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又何尝不是早就伴在白初熙身边已久?
莫轻寒从前总觉得自己有的是机会,而白初熙虽然心性不定贪玩无度,但两人的吸引力之强也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她相信,不管她们各自有多少其他的玩伴,但最终,也只会牵起彼此的手。
可白初熙却拒绝了自己的告白。
想不通,难道王室的身份就那么诱人?
白初熙甚至还为了星祈月的贞洁硬生生忍着欲望,每每都要来她这里发泄一通,可她没对自己掩饰过欲望,从来都是强硬地索取。
莫轻寒从前自欺欺人地想,这是代表喜欢,可最近她越来越骗不了自己,白初熙对星祈月就是比自己要珍惜,怜爱得多!
自己到底算什么?
一个可以上床的知心朋友?还是有求必应的约炮对象?
但白初熙只说:“你很好,而我,是不称职的情人。”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莫轻寒的声音有显而易见的颤抖。
“为什么偏偏是星祈月,而我,你连看都不肯看一眼。”
白初熙转回身,语气有些冷淡。
“我只是不懂,为什么你一定要确立关系。”
“星祈月是我选择的女友,你是仅次于她的情人。可我对你的喜欢与她相比,并未少很多,你为什么一直要钻牛角尖?”
“难道只因为我没有碰她的身子吗?轻寒,她是王室的公主,如果被发现在校失贞是要落得被发配的淫罪的,我不想看她受苦。”
“那你就忍心让我去为你堕胎?我也会很痛,你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
白初熙忍了又忍,道:“如果不是你故意摘了套子,我也不会料到你会怀孕。”
抬眸,目光深沉地与莫轻寒对视,“用孩子做要挟,轻寒,你才是真的狠。”
莫轻寒浑身如被冷水泼下,不由自主一阵阵冷战,她猛地站起来,因为情绪激动的眼眶竟滚落大颗大颗的泪珠,娇声颤抖道:“如果不是被逼到没有办法,我又何必这么做?!”
“初熙,我只是太爱你。”
爱到无法忍受她人的占有,只想让自己做你的唯一!
莫轻寒捂住眼睛,不想让白初熙看见自己的丑态。
外人面前要强自律的学生会长,也会为了爱而不得失声痛哭。
白初熙有些恍然。
今天中午,她也从星祈月口中听到了类似的话,甚至上周,自己的那个蠢弟弟也说了。
“我爱你”“太爱你”
白初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到底什么是爱?
她从小看惯了父亲母亲轮流带着情人回家过夜,在各自的房间翻云覆雨,而那些叔叔和阿姨第二天会带着满脖子的唇痕和自己一起吃早餐。
父母之间没有爱情吗?
可他们又在自己面前接吻,宣誓对方是自己最爱的人,并和她说:熙熙以后长大了,也要和最爱的人结婚。
所以她儿时一直认为,爱不是独断的占有,而是在所有喜欢的之中挑一个最喜欢的。
直到长大后才慢慢发现,自己的想法和这世间的规则背道而驰,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大家所推崇的。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只能喜欢一个人?这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以至于所有功课里,白初熙只有社会伦理,家庭伦理这两门功课永远拿不到满分。
莫轻寒把白初熙赶出学生会长办公室之前,红着眼和她说:“白初熙,你不要仗着别人喜欢你就无法无天。”
白初熙很冤枉,她想说没有,如果她真的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她早就在办公室里跟莫轻寒来强的了。
她很清楚莫轻寒虽然嘴硬,但不会真的拒绝她的触碰。
但白初熙尊重莫轻寒的意愿,于是选择了继续憋着。
这难道不是爱护的体现吗?
白初熙出了社团活动楼,仍然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