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不不不,这当然不是为了看少年的脸,还为了做系统说的那个拯救任务。
嗯就是这样!
边邵心里安排好未来的事情,又被那纸箱跟旧衣服硌得慌,他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没尝过什么人间疾苦,此刻只觉得难受,唉,唯有美人的美色能给他一丝慰藉。
边邵有点唯美主义,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美的事物跟美人。
毫无节操那种喜欢。
*
隔日清早,边邵被阳光刺醒,缓了好久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睡在少年给他搭的窝里,也就是一楼逼仄楼梯口。
他难耐扒了扒门口。
对美的追求就像是瘾,看了还想看。
似乎是迎合他的想法,这门锁响了响,竟然真开了。
门口扒着的猫儿始料不及,挂在上头荡了荡,然后抬起小脑袋,跟少年对视。
萧岸揉了揉眼睛,他有点忘记昨晚的事情,看着这幼猫以为是做梦,可猫咪的猫瞳满是欢喜,提醒着他昨夜做了什么。
幼猫蹭了蹭他的腿,很亲近他。
萧岸不着痕迹避开,他想着到时候就把幼猫的伤处理好,守在那个货车司机来的地方,把幼猫送走。
这样幼猫就会找到一家更好的住处,而不是蜷缩在纸箱里。
而幼猫浑然不知少年想法,它跟着少年身后下楼,继续当个小跟屁猫。
直到拐进一家小诊所,少年轻轻抱起他,把他放在一个白胡须老医生的办公桌前。
他们相处模式很自然舒服,少年抬着头,对待这个老医生要比旁人更尊敬。显然,两人很熟悉,或者说少年是这里的常客。
小岸,这是你的猫?白胡须老医生略微惊讶。
不是,萧岸不太想解释,他只模糊不清道,路上捡到了。
可小岸从来不会随便捡路边的猫,他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也从来不会对他奶奶之外的人表露出在意。
白胡须老医生摇摇头,慈爱望着他,开始给桌上趴着的小幼猫清洁伤口、涂药、包扎。
期间小幼猫忍不住挣扎着发出细碎的喵喵声。
它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少年这个方向,好似布满水汽,控诉他。
萧岸愣了愣,好久才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它的脑袋,安抚道:很快伤就会好了。
幼猫舔了舔他的指腹,这才安静下来,只是小身体不受控制,微微抽搐着。
奇了怪了,白胡须老医生打量着一人一猫互动,他道,我以前也做过兽医,从来没看见过这么通人性的。它难道能听懂人言?
萧岸捻着指腹残余温热,心里泛起股很奇怪的感觉来,闻言,他下意识对上那双干净猫瞳,几乎要恍惚了,但那几声讨好猫叫又让他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应该是巧合吧。
世界上哪里有这样聪明的猫呢?
包扎完毕,萧岸少年让猫咪先出去玩,他留下来跟白胡须老医生说说话,聊他一些学业上以及安港区外面的事情。
毕竟这些事情,丁奶奶无法跟他细聊,所以萧岸大部分外面世界知识都是从这个博览群书的慈祥老医生里汲取来的。
而这个白胡须老医生也很乐意给萧岸说这些,毕竟这个小诊所里大多都是些凶神恶煞且文化底蕴不够的混混,他们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来这里收拾身上的伤,说话语气都不如萧岸这个少年有礼貌。
最后就是,橘白色幼猫坐在小诊所外面的石阶上,百般聊赖。
倏忽,街道上传来几个人混杂着的笑声跟脏话。
边邵一抬眼,看到了那熟悉的,顶着炫目发色的七个彩虹兄弟打闹着朝这边走来,瞬间,他就躲进了小诊所的玻璃门,找了个能在暗处看到一切的桌子底下藏着。
七个彩虹兄弟此刻不知道哪里打架,脸上挂了彩,疼得要死,到了小诊所就把手上水杯随便放在门外面的台阶上,然后去找那个白胡须老医生。
边邵很无语。
竟然连塑料水杯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彩虹色,水杯盖子还没盖上。
咦?
边邵盯着那排排站的水杯,爪子一痒。
而这边,彩虹兄弟浩浩荡荡结伴推开门一看,老医生跟前站着个熟悉的讨厌鬼,顿时就横眉竖眼讽刺起来。
呦,好学生不好好在家学习,还有空到这儿消磨时光啊?
萧岸高三了,他在学校里成绩优异,曾经参加很多奥数比赛还得了奖,名次在安港区以及外面学校的排名里都名列前茅,学校又考虑到他家庭情况,所以允许他通校。
彩虹兄弟就看不起他那副阴郁冷淡还寡言少语的模样,拽什么?不就成绩好?明明他们都是生在垃圾堆里,一样的烂。
他那伤还不是你们打的!白胡须老医生气得扬了扬他的拐杖,你们辍学又不去工作,年纪轻轻晃荡街头,怎么好意思?
彩虹兄弟还委屈自己身上全是伤呢,毕竟这萧岸动手也狠,还阴,专攻眼珠子跟下三路或者让人看不出来的地方,要不是他们以多欺少
妈的,坏种。
他们越想越气,堵在门口,充耳不闻继续讽刺萧岸,要不是老医生在这儿,他们估计早动手了。
知道说不通,萧岸也没有与他们多费口舌,他低着头,穿过门口几个杀马特少年往外走,忽而后背又被用力撞了撞,失去重心差点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