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谁也不曾想真的就有人开了口,“准提道友,你且到此处吧。”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红云。
此时此刻,原本正在看戏的众人,目光一个个看向红云,脑子里面竟是显现出一句话——
我以为人家是傻子,没成想那一幕就根本不是给他们看的,就……
傻子竟是我自己?
就这也行???
就在众人心中恨不得在山呼海啸中,嫦仪那边早就有所准备,如今见到这一幕,二话不说拦住了要在第一时间窜过去的准提,混沌珠手中握,目光凌厉,“他可以,落在我手里又何妨?”
“以及,我不喜欢欠人因果,所以我不喜欢让的,我喜欢抢的。”嫦仪瞥了一眼红云,不过这话显然是说给准提听的。
此话一出,准提那原本面带喜色的脸上,顿时冷了下来,眸光紧盯着嫦仪,厉声道,“怎么,你还要在这紫霄宫动武不成?!这可是圣人道场,你来此听道,竟是还想要对圣人不敬,在这种情况下闹事!”
“笑话,你怎么说我有这个意思,紫霄宫动手的确是对圣人不敬,但是我现在并未动手,难不成你要给我一个因言获罪?此刻紫霄宫中是不该动手,不代表出了这紫霄宫外,就会安然无恙。”嫦仪目光微微略过红云,继续看向准提,“再者你如今口口声声说是对圣人多尊敬,却是要在此处寻死觅活,你又是对圣人多么尊敬?闹事的是你们吧!”
准提被戳破,顿时恼羞成怒,“区区一个无状小人就在这里信口开河!我们何曾闹事过?分明是你血口喷人!别以为你是太阴星君,就会让我二人低你一头,你以为你是何人?圣人吗!”
“都干得出这种事情,还在此刻大言不惭,我未曾说过我是圣人,但是你?竟是需要人把你这一张面皮,都扒了是吗?都说人要脸,树要皮,我看你这显然没有这个概念,不若我帮你一番如何?”嫦仪目光死死地盯着准提道得,罪人就不怕再得罪更深,既然有这个想法,想要去争抢,真说是退一步,那不是什么退路,那是给自己找一个让人觉得有机可乘的破绽。
而且,已经有这个想法了,有些事情就注定不会随便揭过去。
这就是机缘,成圣的机缘。
在此之前,她和准提接引,的确并无怨仇,但是如今机缘放在这里,那就是不可调节的仇怨,不过做到这种程度的不仅仅是她而已,眼前的这两位,也不外乎如是。
准提听着这话,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做出来是一说,被人这么公开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出来,还是被说到这种程度,而且最重要的是到手的位置,可能就要飞了,两个事情放在一起,俨然让准提心中更加动怒,如今面上的表情,都要有些维持不住变得有些狰狞。
接引见状,当即往前了一步,直面嫦仪,面色悲悯道,“道友,你怎么会如此说?你这是想要在紫霄宫中同我等做过一场吗?如此不敬圣人,道友,如此可不好吧。”
“夺人家的幼崽掳入自己道场,旋龟、钦原、鵸一族,都没有被放过,更不要说各式法宝了,一而再,再而三,东方之地想必是你二人的后花园,说的时候,开始扯自己西方大旗,开始西方贫苦了。相比较于你二人,我太阴星之上,寸草不生,荒芜一片,也不见得我姐妹二人跑到洪荒之中去做什么掳掠幼崽,号称与我太阴星有缘。”嫦仪冷声道,“就两位道友的行径,着实让人自愧不如啊。”
此话一出,原本只是看戏的一些人,看着准提和接引顿时有些不善了。
不要脸到这种份上,为自己算计机缘是一回事,但是强抢幼崽?
这就是卑鄙下作,让人不齿了,就说是那种一手血气的那种人,也很少是专门朝着幼崽下手的。
专门朝着幼崽下手的,十个有九个那都是又废物又无能。
周围那一道道恶意的目光看过来,准提有苦说不出,伴随着当年西方灵根破碎,西方就逐渐无人了,说是整个西方都是他们的底盘也不为过,而他们既然是西方之主,那复兴西方就是势在必行的,而在其中,很显然这个是要人的,但是这话能直接说出去么?
说出去八成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嫦仪一边说着,一边用神识观察着鸿钧的存在,试探着到底能够做到什么地步,鸿钧会不会出手,这个位置是不是内定的等等,至于接引那边搞的车轱辘,在言语中挖的坑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过想是这么想,嫦仪也没有打算就这么停歇,面对准提和接引,嫦仪完全没有给这两位话口,继续道,“在洪荒之中如此,如今又在这紫霄宫如此,你二人的戏码还想要继续到什么成程度?”
红云听着嫦仪的话,眸光看向自己那位置,都有一种想要后悔的冲动,不过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后悔不后悔就能够解决的事情,嫦仪已经掺和进来了,而且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羲和虽然对于这一幕其实有些意外,甚至于有些摸不清嫦仪到底什么意思,但是就现在的情况而言,羲和也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细究什么,更不要说什么袖手旁观,也站起身子,走到嫦仪旁边,为嫦仪撑腰。
准提眼见红云那边动摇,转念直接朝着鲲鹏而去,试图把鲲鹏一起拉下水,“你这区区一个杂毛畜生,怎配坐在此处,还不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