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医药箱在哪里?哦……里边不会有止痛片的,子矜昏昏沉沉的想起来。她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于是躲在被子里,顺手摸了枕边的电话,拨了号码出去。
单调乏味的嘟嘟声,提醒她时间正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她觉得自己痛得要晕过去的前一刻,萧致远终于接了电话。
“萧致远……止痛片放在哪里?”
“子矜?”萧致远的声音从微带睡意很快就彻底清醒,“你怎么了?阿姨呢?”
“止痛片……我肚子疼。”
“我马上回来。”他很快的说,“你别睡过去,和我说话。”
“嗯。”子矜有气无力的说。
“桑子矜,晚饭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几口油焖茄子……红烧肉……”
“喝了多少?”
“一两口吧,都吐毛巾里了……”
萧致远挂着蓝牙耳机,一边引她说话,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声中,他还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她越来越低的声音。
“萧致远,我先睡一会儿……别和我说话了好不好?”电话那边的女声很虚弱。
萧致远忽然想到了
蓝牙耳机,一边引她说话,一边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声中,他还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她越来越低的声音。
“萧致远,我先睡一会儿……别和我说话了好不好?”电话那边的女声很虚弱。
萧致远忽然想到了那个晚上,他踢开她家的门,从床上抱起她,她在自己怀里,泪眼盈盈:“你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他怔怔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几乎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慌乱之下,竟狠狠的一巴掌扇过去,声音嘶哑的低吼:“桑子矜,你敢去死试试看!”
萧致远此刻也不在乎会收到多少超速罚单了,随口就问:“桑子矜,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他本以为她不会回答,可她昏昏沉沉间,却说:“五年前是么?4月24号……”
凌晨的街道漆黑如墨,唯有路灯蜿蜒亮着,仿佛是寂寞中的无声喧嚣。他的眼前是虚无的一切,时空仿佛被压缩到那一点,他“第一次”见她,而后一切的故事从一点后展开,命运有时候真让人措手不及。
“子衿,乐乐马上要生日了。想想怎么庆祝?”他从思绪中抽身,依旧耐心的同她讲话。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他心浮气躁的摁下电梯,那个红色的数字不断跳跃,他却只觉得慢,再低头看了看腕表,离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过去了十五分钟。
穿过大半个城市,他一直在和她说话,十五分钟,他勾起唇角自嘲,大约是这半年来,他们说话时间最长的一次。
“子衿,你现在怎么样?”
桑子衿闭着眼睛,手机放在耳边,咬着牙说出最后一个字:“嗯……还好。”
话音未落,额头上已经有温暖干燥的一只手覆了上来。
她睁开眼睛,萧致远正挂断电话,伸手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声线柔和:“有点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子衿有些艰难的喘了口气:“不行……乐乐一个人……”
“我让人过来照看她了……”他修长的手指在她唇上触了触,示意她不要说话了。
他正要抱她起来,忽然看见儿童房和主卧的隐蔽门已经打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赤脚站着,怯怯的看着两人。
蓦然间看见小女儿,萧致远唇角的弧度柔和许多,走过去抱起她:“乐乐被吵醒了?”
乐乐手里还抱着小熊,头发乱乱的披在肩上,扭着身子望向子衿:“妈咪,你怎么了?”
子衿不想吓到女儿,勉强坐起身,伸手说:“妈妈没事,来,妈妈抱。”
r>小姑娘揉揉眼睛,在萧致远怀里挣了挣,大约是想扑过去。
“乐乐,妈妈工作一整天很辛苦,我们体谅下她好不好?”萧致远耐心的对女儿说,“爸爸抱你去睡觉,等你睡醒了,妈妈也就醒了。”
乐乐眨眨眼睛,她的睫毛和子衿的一样,又密又长,扑闪扑闪的,乖乖点了点头。
他将乐乐放在床上,俯身亲亲她的脸颊,低声说:“晚安。”
“爸爸,你要照顾妈咪……”乐乐抱紧小熊,在他临走前又咕哝了一句。
萧致远忍不住笑了笑:“你照顾好小熊,爸爸照顾好妈咪,好不好?”
回到主卧的时候,桑子衿已经缩回被子里去了。
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或许是觉得凉,她依然往里边缩了缩。
萧致远皱了皱眉,从衣橱里找了件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往门口走去。
“萧致远,只是生理痛……你给我找些止痛药就好了。”子衿打了个哆嗦,半张脸埋在他胸前,低低的说。
他仿若没有听见,已经摁下了电梯开关。
门一打开,iris匆忙出来:“萧总?”
萧致远微微颔首,这个生活助理高效到无可指摘,通常他只要说一句话,她便能安排好接下来所有应该做的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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