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宋承的那些梦是带着指引与暗示的, 它或许是从前又可能是未来。
罗芊的亦然。
只不过前者保持着沉默,而后者却为了一个梦彻底发了疯。
楚子寒将胸腔里的浊气呼出, “梦都是假的,你怎么突然这样问?”
男人只能避而不谈, 他总不能说自己无缘无故会梦到青年吧。
这么尴尬又羞耻的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
尽管是青年的幼年时期, 白白嫩嫩很小的一只, 但是楚子寒还是一眼就认出, 那就是宋承。
他从未去求证过, 更不敢问宋承要幼年时的照片。
楚子寒只能将其抛之脑后,坚守着最后一份冷静。
“因为我也做过这样的梦,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宋承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困的眼泪水泛了出来。
然而事实很明显的是, 楚子寒也做过类似的梦, 只是出于某种原因, 不肯说而已。
两人又聊了几句, 算是给这个话题做了个结尾。
宋承毕业聚会的事还没说完, 声音便越来越小, 已经到了犯困的边缘,可楚子寒却听的很认真。
那天要不是他发小的班级也在同一个饭店并及时的发现了他, 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更加疯狂的事。
陶然男友那天带去的不仅仅是那一小瓶黄金血, 还有十厘米长的银钉,足足有十几根。
围观的人群里也有人很快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将陈宗义喊了过来, 这才避免危险的事情发生。
陈宗义将宋承护住后,一通电话打到了自家舅舅的手机上,当即饭店外面停下了三四辆警车。
一整个屋子里的学生毫无意外的全部被抓了进去,陈宗义的舅舅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淡淡的问道:“都成年了吧?”
陈宗义了然,“对。”
都是成年人了,是时候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了。
宋承立马被送去了医院,除了体温偏低心脏跳动剧烈之外,没有其他异常。
甚至胃里也没有发现符合描述的奇怪液体。
而晕厥则是因为受到强烈刺激所导致的,过一会就会自动转醒了。
宋承醒来后才知道陶然男友入狱的事,在人民警察的拷问下,他不得不将所有的事实说了出来,如果他还想好好做个人。
虽然他已然有了罗芊疯魔的样子,但并没有傻到为了替女友报仇,而把自己后半生前途都搭进去的道理。
由于宋承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在曹文家人的赔偿和积极配合下,他只被拘留了半个月。
谁知道放出来没几天,突然传来曹文在家心脏猝死的消息。
宋承知道的时候自己也很意外,原本他还想等人出来,带着两位发小去暴揍一顿,出出恶气。
谁敢想,人直接没了,死因还透着浓浓的古怪。
“以前不知道有鬼,现在知道了再想想,曹文很有可能是被鬼吓死的。”宋承又打了一个哈欠,“哥,咱们睡觉吧,好困。”
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的某人,有点意犹未尽。
“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睡。”
宋承“哎呦”一声,抱着头滚到了另一侧。
他也是,好端端的说起这些事干嘛,套也没套出来啥,还把人家胃口勾上来了。
青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有气无力道:“说。”
楚子寒忍不住笑了,问了一个牛马互不相及的问题。
“你的这些事……郑严序都知道么?”
男人人那么神秘又相处时间不多,应该都不知道的吧?
楚子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那股带着欣喜雀跃的心情更是怪异。
“知道啊。”宋承点点头。
一瞬间,楚子寒的期望扑了一个空,眸色骤暗。
宋承却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说道:“老郑知道我的全部,我在他的面前就像个没穿衣服的孩子,赤裸的很。”
“好了好了,都快五点了,我真的要睡了。”
宋承困的都快睁不开眼,独自滚到一边蒙上被子便进入了梦乡。
而楚子寒却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未动,好半天才收回盯着青年背部的目光。
“……全部。”男人面色复杂,喃喃的开口。
他朝窗外开始泛白的天空望去,晦涩尚未明朗的夜与昼交错,照应着他那渐渐湮没的情绪。
两人一觉睡到了大中午,宋承定的闹钟响了一个寂寞,却还在锲而不舍的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