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样一双深邃的眸子注视,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隗钰山抿了抿唇,满怀感恩之情:“说实话,真是谢谢您嘞!”
“……”
“实不相瞒,”隗钰山苦笑道:“我自知不是个安稳的性子,说不准过往有不少风流债,这要是想起了,万一把某人刺激黑化,关小黑屋凌虐,岂不悲惨?”
真诚道谢后,又觉得不够,连续鞠了三次躬:“如今那些记忆被您毁尸灭迹,大恩大德,定当铭记于心。”
“……”俊美男子轻叹一声,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隗钰山并没有冲上来质问自己有什么资格毁灭属于他的记忆,反而还感恩戴德。
隗钰山等了许久,不见人开口,因为对方在愣神,还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并非俊伟男子不愿和他说话,静默半晌,无奈道:“我不过是主人留在你脑海中的一道残念,里面包含着大部分你想知道的信息,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隗钰山没听太明白,归咎于故作神秘。不过很快就顾不得思考这些,外来的记忆突然强行塞入他的脑袋,俊伟男子开始慢慢消散。
“我所要传达的全部都在这里。”目睹他消失,隗钰山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这种感受还没来得及放大,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不停蹦跶的照夜鱼,隗钰山皱眉,不久前照夜鱼不是被莫迟打飞到天边去?
再一偏头,才发现已经是白日。
照夜鱼啧啧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恢复个记忆弄得像是老僧入定一般。”
得知自己一动不动站了好几天后,隗钰山微微错愕。
照夜鱼没注意他的神情,八卦道:“有几个未婚夫?”显然是想套话。
隗钰山看了一眼莫迟,后者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时刻留意这里的动静,当即道:“一个都没有。”
照夜鱼:“不可能。”
隗钰山笑了笑:“事实如此。”尔后道出前因后果。
“脑海中有高人的残念?”
玄武听后面色不是很好,莫迟亦然,将隗钰山叫到身边,仔细查看后确定已经消散,脸色才恢复:“还好他对你未有歹念。”
隗钰山明白他的担心,若是有些别的心思,进行夺舍也不是没有可能:“残念的存在至少有万年,应该是在我弱小时种下。若有伤害之意,我也活不到现在。”
莫迟皱了皱眉:“是我太过大意。”
隗钰山失笑:“和你有什么关系?”谁会没事去检查一个人身体中会不会有高人残念寄存,倘若莫迟连这都能考虑到,那就真可以称得上是神鬼莫测。
“只是……”隗钰山目光微微一紧,在那男子身上,他分明感应到血脉相连,这就和之前辰娥说的有出入。
莫迟:“去问问便知。”
隗钰山点了点头,对面今天格外安静,不曾有任何斗殴的声音从内传出,敲了许久门,也无人搭理。
“别费劲了。”一道沧桑的声音传来,隗钰山循声望去,丑陋的蟾蜍蹲在楼道内的窗户上,金灿灿的皮肤在日光下很是夺目。
隗钰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只蟾蜍打着继父的名义,神出鬼没,有好处的时候,才会死皮赖脸地蹭上一些。其余日子,据照夜鱼的小报告,是在外界坑蒙拐骗。
“她们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已经走了。”老蟾蜍跳到他面前:“那只兔子之所以会来,是担心放逐之地对你不利,现在麻烦被阴阳木解决,过多停留的意义不大。”
隗钰山略有些迟疑,老蟾蜍在他开口前直接道:“都算是你亲妈,做不了假,你神识中有残念,我们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未曾料到会这么快触发。”
想问的还有很多,然而蟾蜍结实的后腿一蹬,跳到窗外,不知去了哪里。隗钰山本欲追去,又有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想说,逼问也没用。”
阴阳木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你服药后,一直在无意识重复‘看见了’,我很想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并未立即作答,回到屋中后才缓缓开口:“据那名男子所言,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东西。”
隗钰山没有什么藏私的念头,莫迟不是外人,玄武又帮他诸多,和阴阳木交情虽浅,好歹对方改变了他奔月的命运。至于魔王铲,隗钰山舔了舔唇,以后还要靠它炒菜,不能厚此薄彼。
一开口,众人都有了兴趣。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是放在盒子里,被藏到了一个地方。”
照夜鱼按耐不住:“有没有告诉你在哪里?”
隗钰山点头后,照夜鱼一蹦三尺高:“对方很靠谱啊。”
经常有传承下来的财富还没来得及交代完,残念就消散的先例,这次明显是赚到了。
隗钰山眉间没多少喜色:“你们真的要去?”
照夜鱼按捺住激动:“有什么不妥?”
隗钰山抿了抿唇:“别抱太大希望,我总觉得,那人看上去性格和我差不多,都属于……”
后半句没有说,众人心中却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词语:蔫坏型的。
各自权衡时,隗钰山环视周围:“胡七呢?”
魔王铲用问废话的表情看他:“陪狐族老祖去蹦迪。”
隗钰山欣慰颔首,至少比留下来和阴阳木比美好。
良久,第一个做出决定的是玄武:“毕竟是一份机缘,若是置之不理,未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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