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继续举报魔王铲:“这个更混账, 不惜溃散自身魔气, 使得无数东海学子被魔气侵蚀,变得暴怒暴躁,没过两天也被赶出门。”
隗钰山:“那你呢?”
“它就厉害了。”魔王铲冷声道:“平日里随便说上几句话,就有把人气死的本事,几个老师被他气的道心不稳,我们中最先被赶出来的就是这只混账鱼。”
闻言玄武无情地拨开缠着自己胳膊的鱼鳍,看了看莫迟的脸色,对着照夜鱼语重心长道:“若是还能投胎,下辈子记得做个人。”
照夜鱼不解,不知道即将降临的危险,看到桌上的蜂蜜蛋糕,乐呵呵游过去:“我最喜欢的口味。”
玄武揪住它欢快的鱼尾巴,沉声道:“不想被剖腹取子,就给我滚回来。”
照夜鱼一头雾水,玄武先将它搁在一边,转头对隗钰山道:“阖家团圆,是不是需要再添两道菜?”
隗钰山眼前一亮,他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亲自下厨,给他人做羹汤。
待隗钰山刚进入厨房,玄武低声对照夜鱼说:“今天是千年难遇宜嫁娶的好日子。”
照夜鱼还没蠢到家,顿时就明白他们的到来给莫迟造成了什么。阴阳木最机灵,见势不妙,想抽身走人。然而还未来得及转身,就听一声巨响,莫迟挥了下衣袖,门被死死合住。
眼睁睁看着莫迟一步步走来,照夜鱼只觉得死期将至,一狠心,竟是自己主动拧下了脑袋谢罪。
莫迟冷眼瞧着尸首分离的照夜鱼,似乎还想再捏上一把。
玄武连忙阻止:“修行不易,它已经知错了。”
照夜鱼瞪着死鱼眼,靠在玄武身上,一动都不敢动。
双方对峙时,隗钰山突然从厨房走出,玄武以为他发现了异常,正要开口,却见隗钰山望着窗外,微微蹙眉:“我闻到了花香味。”
玄武挑眉,侧过身也朝窗外看去。
隗钰山忽道:“他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房中,仙杏依旧带着面具,声音十分沉闷沙哑:“你对放逐之地做了什么?”
隗钰山诚实回应:“放了几缕煞气进入。”
面具男子死死攥紧拳头:“你果真是绝了回去的心思。”
隗钰山能感觉到放逐之地的衰退对仙杏也有影响:“这该是好事,否则你终有一日,也会被它囚禁。”
面具男子冷笑:“彼之砒|霜我之蜜饯,对我来说,那才是我们该有的归宿,而不是像现在……”
环视屋中一圈,指着屋顶:“看看这些可笑的气球,还有愚蠢的花瓣。”拿起一块蛋糕直接吞下肚:“还有能腐蚀人灵魂的甜腻味道……”
从他开口的一刹那,照夜鱼就觉得自己能活,阴阳木更是直接,从自己身上削下一块血肉,接触空气后化为一截木头,双手捧着递到面具男子面前:“我们会永远怀念你的。”
魔王铲在一旁重重点头,表示不会忘记他的牺牲:“你是个英雄。”
面具男子眉头拢起,只觉得这群人都不大正常,隗钰山行为举止越发奇怪,怕是和他们厮混久了,被带的偏颇。
“这是什么?”疑惑地望着阴阳木手上的木头,话还没说完,玄武捂住照夜鱼的眼睛,面具男子被一拳捶爆。
隗钰山呆住了,面具男子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剧痛就已经袭来,他早就知道莫迟不是好惹的,但在不威胁隗钰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对方从来不会插手两人的恩怨。
“你……”一句话还未说完,又挨了一拳。
莫迟是真的动了火气,完全没有留手,眼看人被打得重伤,隗钰山连忙出声阻止。然而这次莫迟充耳不闻,一拳比一拳打得凶狠,不夹杂任何道术,纯粹是一种发泄。
隗钰山试着帮忙挡了一下,反而激起了反作用。
“你叫什么?”莫迟突然问了一句。
面具男子已经被打懵了,迷迷糊糊说了声“封诀。”
莫迟在阴阳木提供的木头上刻下他的名字,一块牌位就此诞生,而他的杀气同一时刻飞速上涨。
关键时候玄武突然喊了一声:“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能是你未来的亲家。”
刚打出的一拳,停在面具男子0.001米处。
以为必死无疑,突然迎来转机,面具男子瞳孔还呈现在放大状态。
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最先回过神来的是隗钰山,连忙扶起面具男子。
“还好么?”隗钰山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具男子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面目,说话含糊不清:“你说呢?”
隗钰山:“你来……是要杀我?”
“放……”似乎感受到莫迟冰冷的目光,终归没有爆出粗口。
隗钰山皱眉,原以为是对方动了杀心,莫迟才容不下,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平日里,必然是要去问个明白,然而莫迟现在处于恐怖的风暴中,就连他也不敢轻易去触霉头。
最终出来打圆场的是玄武:“大家从东海学宫回来是好事,不如一起动手包个饺子,庆祝团聚?”
虽然觉得理由很扯,众人皆是勉强掀起嘴角,去厨房忙乎。
莫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觉得全世界都在和他的求婚作对。
玄武轻轻拍了拍莫迟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加入包饺子的队伍。
客厅里,一时只剩下莫迟,隗钰山和面具男子。
“封诀。”隗钰山试着叫了声对方的名字,只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男子的面具早已在被殴打的过程中捶裂,露出的面容悄悄恢复一些。
被一双无比幽怨的双目凝视,即便不是隗钰山亲自动的手,也莫名生出几分愧疚:“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