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一路至宣政殿,德安上监正在殿门外同一袭典雅宫装的姑娘说着什么。
“老臣,见过皇后娘娘。”盛怀扫了眼殿内,继而看向秦月熙,心下思索着眼下情形。
秦月熙也没料到盛怀今日入宫,面上疑惑一闪而过,末了,目光落在相裕身上,微顿,颔首道:“舅父不必多礼。”
盛怀并没有打算过多寒暄,同德安道:“劳烦上监通禀一声。”
德安面上带笑,“今日不巧,陛下昨日大婚实在高兴,吃醉了酒,老奴也不敢相扰,劳烦盛国公与王爷等一等罢。”
他如此一说,盛怀心中生疑,方才在宫门外被侍卫冲撞,如今这德安又拦在了自己跟前……
想到什么,盛怀拱手,继续道:“老夫禀告之事,实为重要。”
德安神色不变,笑得和善,“国公爷,三日休朝,是我朝礼制。若老奴记得不错,这礼制还是当年盛家先祖同先祖皇帝上书,饶是再大的事,也该三日之后再来罢。”
盛怀面色微变,心下越发生疑,“老夫要禀告之事,实在是忧及性命,若上监不敢扰醒陛下,老夫就腆着脸前去同陛下请罪。”
德安眸光看着盛怀,无奈摇头道:“罢了罢了,老奴冒着单胆子前去……”
“呵,这般热闹。”德安话没说完,殿内一道略微沙沙哑的嗓音传来。
盛怀面上微变,很快拱手道:“参见陛下。”
褚季着的是娟白暗纹中衣,大氅随意披在肩头,举手投足间,还有酒后的昏态。他抬手,让德安退下,看向盛怀与相裕,“带盛国公与摄政王到御书房候着。”
相裕颔首,神色淡淡地由一旁人引路。盛怀看了眼转身入殿的褚季,转眸看向秦月熙。
秦月熙咬唇,微微摇头。
盛怀拂袖,随引路的内监往御书房去。
墨香弥漫,相裕掀袍坐下,指尖在扶手上微微敲击,思索着盛怀今日来的意图……
盛怀对盛明喻,不救反杀,在他意料之外。思及此,他想到了盛明姝,一个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的人,对她……
他抿唇,察觉到盛怀在看他,并没有抬眸,只道:“今日一举,便再无回头之路,盛大人可想好了?”
回头路?盛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怒想,自己被他逼至如此境地,不论是否一搏,都没有回头之路。
盛怀没出声,相裕神色淡淡,直至外头传来一声陛下到,二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