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出来,盛明姝却像是看了一出好戏,谁能想到巧言善辩的沈越年也会结巴起来……
但终归是要顾及颜面的,盛明姝笑了下,转眸看向这姑娘,“上回还未来得及请教姑娘芳名?”
沈越年一听这话,连忙坐下,又给自己续了茶水,余光往那姑娘身上撇了撇。
那姑娘低眸抿唇,嗓音轻柔,“魏薛凝。”
噗的一声,沈越年口中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
盛明姝也愣住,魏家,魏薛凝?魏公的幼女?沈越年口中那位非他所愿的魏家姑娘?
她默默看了眼沈越年,眸中有些同情,思忖着起身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闻言,魏薛凝也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告辞了。”
一旁跟在魏薛凝身后的茶楼小厮连忙开口,“姑娘不是说有新词要亲手交给掌柜的么?”
魏薛凝微愣,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小厮,“不了,你转交罢。”
说着,转身就下了木阶。
盛明姝看了眼还愣在一旁的沈越年,提点道:“还不去追?”
沈越年猛地回神,也不顾自己身上的茶水,忙不迭地跟了上去,“魏姑…魏姑娘且等等…”
眼见着魏薛凝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盛明姝啧啧摇头,沈越年这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瞧了一桩闹剧之后,她就入了一旁的当铺,当了几张地契。徐掌柜知晓她要彻底断掉陈都的定奉当铺之后,就为她买下了一个小茶馆做营生,又留了几张闲置的地契。
其实仔细算算,先前积累下的六成家业都交给了荣儿,三成暗中送到了榕城,其中一成都交由了徐掌柜处理。如今的她,可谓是家徒四壁了,想到此,不禁笑笑,盛明姝啊盛明姝,你也有今日……
她先去了趟茶馆,这才回了原先的小院儿。猛地没了荣儿,没了明珠,安安静静地,竟觉得有些可笑。
翌日。
仪仗队伍从宫门处行至秦府,再由秦府至立鼎台,满街红妆,围观的人群早早都挤在了街道两侧。
褚季着的是盛朱色冠服,他鲜少着这般鲜亮的颜色。今日本该是他的生辰,盛怀是故意的,故意将立后大典选在今日,将秦月熙送来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