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锦衣胜墨,银丝勾勒的浮云暗纹在雪色与夜色中有种莫名的和谐。他手执着绘了墨竹的纸伞,及至脚踝的斗篷边缘与白雪交汇,像是清冷无际的千里江山图。
纵使是一向知晓他生得好样貌的盛明姝也微怔了下,眸低很快有笑意晕开,“相三公子。”
小姑娘眸光在两人间打了转,很快接过盛明姝手中的东西匆匆入了小院儿。
盛明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姑娘已砰地一声用脚关上了木门,她默了默。头顶上很快阴影覆下,相裕一手拂去她肩上白雪,闻到了清浅的酒香,微微皱眉,“饮酒了?”
盛明姝笑着自己抬起衣袖轻嗅了下,笑道:“很明显么?方才在茶楼里冷得厉害,便饮了几口。”
想起昨日的昶豫园,她抬眸扯了扯相裕的衣袖,“昨日我的箭射得好不好?”
相裕难得见她如此神情,眸低带了浅笑道:“很好。”
“能得当今南陈骑射第一人的一句很好,也算是值了。”她调笑道。
相裕默然,她反倒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如今盛林手下的所有势力是不是都被你接手了?”
想起沈越年说起家中小妹昨日遇见盛林的话,相裕颔首,“不错,盛林对盛明昇严厉,却也爱子如命。一个命不久矣的盛明昇,换得盛侯爷的所有明暗势力,也不亏。”
“命不久矣?”盛明姝疑问,相裕倒很淡地笑了下,“发配途中艰难险阻,盛公子身娇体贵,难免身心受创。”
“从前竟不知晓享誉天下的北裕王也这般无赖。”盛明姝啧啧笑道,相裕将纸伞收起,任由白雪落了两人满肩,无赖?暂且随她逞一逞口舌之快,毕竟,日后总有机会讨回来……
盛明姝与他一同入了小院儿,始一入内,便瞧见秦越从荣儿手中接过什么,口中还道:“诶,我来我来,这等粗活哪能劳烦荣姑娘……”
荣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无奈,“秦副将,你放反了……”
“诶?”秦越一愣,连忙换了方位,转头瞧见他家王爷和陆姑娘进来,忙咳了声正经地站在一旁,“陆姑娘今日没受伤罢?”
盛明姝惊异地看了眼身旁的人,是为了今早的事来的?手腕被人悄然握住,带了些许暖意,身旁人嗓音清淡:“不会有下次了。”
没等她开口,荣儿一听见受伤两字,立即放下了东西过来,“姑娘受伤了?伤在何处?严不严重?”
盛明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