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上监跟着陛下多久了?”
德安上监扶着长案笑着摇头,感慨道:“先帝驾崩后,便一直守在陛下身侧了。”
他看了眼主营帐,柔和道:“陛下啊,到底是少年心性,这回正赶上尉统领被罚,这才劳烦了摄政王。”
“尉统领是因荣姑娘一事被罚的?”相裕出声问道,秦越拉弓的手顿了顿,很快继续。
德安叹了口气,“此事也是尉统领一时糊涂,荣姑娘同那位一样,都是烈性子。他鲁莽提审,惹得荣姑娘……罢了罢了,老奴年事已高,许多事,都不太想记着了。”说着,他看向相裕,“瞧着王爷脸色不太好,可是前日遇刺的伤?”
“小伤罢了。”相裕点头,有南屏和秦越在,也无须他做什么,不过是来震慑下旁人罢了。
德安还想说些什么,就瞧见了着褚季眸子黑漆漆地走了过来,几人刚要行礼,被他抬手制止。秦越已试了弓,从长案前撤开。少年神情雀跃地握起长弓,很开有宫人递了羽箭过去。
随着一记破风声起,刚挂好的灯盏顿时砸在了宫人头上,宫人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看到挂柄已断。转头瞧见还未收了弓的小皇帝,连忙趴跪在地上。
小皇帝倒是来了兴致,转头看向相裕,“听闻父皇在时,曾说过摄政王弯弓之术,非常人所能及,朕倒未亲眼见过。”
他将手中长弓递向相裕,德安也有些意外,秦越刚要开口,见着德安微微摇头,只好作罢。相裕神色如常地接过,只拉弓将方才的灯盏挂柄彻底从枝上射落下来,清淡道:“世人多是虚言。”
小皇帝看着他将长弓搁在长案上,不多时,有人来报,“陛下,盛国公到了。”
“哼,他倒是看得紧。”小皇帝眸中闪过冷意,拂袖离开,“就说朕乏了。”
德安也冲着相裕告辞,跟了上去。
秦越开口问道:“王爷,咱们可要去会会盛国公?”
“回营帐罢。”相裕道。
秦越点头,到营帐后为相裕换了药,这才转身离开。
夜色渐深,有人燃了篝火,相裕与秦越往外看了看。
叫好声与拳拳到肉的声音交错在一起传过来,没过多久,秦越忍不住了,也过去凑了热闹。
另一侧的主营帐之内,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德安想了想,斟酌着同还在摆弄长弓的小皇帝道:“要不……老奴让他们停了?”
小皇帝一把将长弓掷到了地上,来了兴致,一脚踩在长弓上出了营帐,“叫上摄政王,朕也去瞧瞧。”
德安看了眼被丢在地上的长弓,很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