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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国公府上怎未见着盛明喻?”盛明槊又斟了酒,并不急着回去,护卫想了想,压低生意道:“听说国公爷从盛林手中收了在陈都外的势力,让四公子出城处理了,今日一早应当已回国公府了。”
盛明槊眸低闪过冷意,“那个窝囊废…可动不了多久了…”
“想来是一时抽不出旁的人,大公子招人注目,也不便出城。”护卫道。
盛明槊没再说什么,目光盯着内院,“小皇帝都微服来见咱们摄政王,咱们看来也需要去会上一会。”
“现在?”护卫疑惑。
盛明槊摇头,“不,再等两日。”
安乐街。
安乐街一贯热闹,最深处又临着宫门,更有陈都最大的酒楼在此处。因而时常有这位大人的马车挡了那位那人的马车,这位大人不想让,那位大人也不想让的摩擦。起初还觉得有趣,能看个热闹,可见得久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眼下,却有些不一样。
“求盛国公开恩,绕我阿姐一命!”
安乐街的正中央,一衣着普通的年轻男人正跪在一架显贵的马车前叩首。每说一句话,年轻男人就磕一个响头,膝下、额头上都有血迹渗出。
一个个响头像是直直嗑在人的心口上,已有不少围观的人掩面不忍看下去。
终于,一只手掀开了马车帘子,透出一双略有沟壑的脸来。马车旁的人立即上前躬身,唤了句国公爷。
盛怀目光深沉地看着跪在他马车前的年轻男人,“若有蒙冤之事,应当去衙门才是。”
闻言,年轻男人像是并没有听道,只更加用力地磕头。马车旁的人瞪了年轻男子一眼,这才发觉盛怀正审视着他,心中一寒,只好支支吾吾道:“此事关乎…关乎四公子…今日一早三公子遣人从刑部送来消息,说是有人递了状子要告四公子……”
盛怀没说话,冷冷看着手脚开始颤抖的小厮,“都闹到刑部了,我却不知晓?”
“四…四公子说此事他处理即可…”慕管家和大公子都不在,小人…小人也不敢……”
“混账东西。”盛怀猛地放下帘子,“传话,说此事国公府会详查,着人先将此人带回国公府!”
小厮终于松了口气,连忙叫人将已说不出话的年轻男人扶到后面的马车上,冲着围观的人道:“且散了,此事国公府会给这位公子一个交代的。”
马车渐行渐远,周遭看热闹的人感慨了句,国公爷当真是铁面无私,先有流放侄儿,再有此事,难得,难得啊……
也有人啐了口,骂了声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