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的姑娘躺在榻上,眸光端详着一旁单手撑着下颚睡着的盛明姝,荣儿觉得有些不知置信,可又觉得庆幸,真好,她的姑娘还活着......她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只要...活着就好...
莫名地,荣儿鼻尖酸涩,她年纪长姑娘一岁,从六岁起就在姑娘身边,她知道姑娘在盛家遭受的所有,也知道姑娘这皇宫这七年扛下的所有事,外头传言太多,每每听到,她只觉得可笑。是啊,多可笑......
外头夜风吹起,她闷声咳了咳,撑在桌上睡着的人也被惊醒。
盛明姝微愣,同她笑道:“醒了?可还有哪里疼?”
哪里都疼,荣儿没开口,她有太多事想问,可到嘴边,什么都问不出来,不重要了,只要姑娘活着,其他都不重要了。末了,荣儿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宫中那个着一袭宫装的身影同眼前这个依旧貌美神色清润的身影逐渐重叠,荣儿还是有些不甘道:“姑娘你...不该回来的...”
寻一处快活天地,安安稳稳地,远离朝堂,远离小皇帝,远离盛家......
盛明姝自然知晓荣儿的意思,笑笑,没说话。荣儿心中疼了疼,“姑娘是想看着盛家万劫不复罢......”
盛家那样骨子里都透着虚伪和腐臭的地方......荣儿阖眸,“那小皇帝呢,姑娘你答应过先帝,护他周全。如今他......姑娘,你又当......如何呢?”
盛明姝神色微变,脑中闪过那日他拽着自己衣袖说阿季错了的神情,还有那日宣正殿上蚀骨的疼痛......盛明姝没应声,荣儿心中叹了口气,在她手中写了几个字,才道:“姑娘想做什么,便去做罢。”
“睡罢。”
她从荣儿房中出来时,夜已深,偶尔夜风吹起,惊落院中桂花。盛明姝有些失神,遂坐在桂树下的石桌旁发愣,觉得有些困了,索性直接靠在桂树上小憩,任由桂花落了满身。
相裕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走近了些,想要叫醒她,手在将要落在她肩上时顿了顿,褪了披风搭在她肩上,负手离开。
看了这一幕的秦越不可思议地抬手戳了戳一旁的秦时,“你何时见过王爷这样?”
秦时无语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跟在相裕身后入了书房。
“孟赫此人查得如何了?”相裕伸手开了木窗,任由夜风和桂香吹进来。
闻言,秦时将手中泛黄的卷轴递了过去,“这是咱们从前在榕城截到的那批东西上头残存的图案,属下让人临下来的。”
这图案......相裕眸低墨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