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盛明姝看向徐掌柜,深深地拱手,道了声谢。
徐掌柜叹了口气,“陆七爷这是说哪里的话,早年荣姑娘找到我时便说过,兴许有凶险。可这铺子是先家主心血,能继续在此,也是我的心愿,何来一声谢字?”
长乐茶楼。
“上回书说的是少年意气,北安相氏有幼子,一十有八,异姓封王;及冠之年,平乱摄政。今儿各位爷想听什么?”
话音刚落,茶楼之内就想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长乐茶楼是陈都最大的茶楼,雕花良木,茶韵余香,时有伶人歌舞助兴,时有名士论朝野风云,若是厌烦了嘈杂政事、缭乱歌舞,是不是还会排上几出折子戏,演上几出生死别离、儿女情长,再不济,也会请上说书先生讲一讲坊间趣闻,常无定性,全看满堂客的兴致。
昨日说书先生论起南陈英杰,惹得满堂喝彩,今日便又趁热打铁,继续请了那位说书先生来。
盛明姝刚踏进茶楼,就瞧见圆脸小姑娘趴在二楼木栏上冲她招手,她无奈笑笑,上了一旁木阶。入陈都当晚,盛明姝就随意寻了处小宅子买下,小姑娘追问,为避免小姑娘生疑,她一本正经道是大将军送的,小姑娘似信非信,好在没再多问。
好在这长乐茶楼离得近,小姑娘喜欢,盛明姝也喜欢。一来是明珠小姑娘自离家之后,时常兴致缺缺,这是个打趣的好地方;二来便是这长乐茶楼来往各类人都有,足够她探听消息,此时从二楼往下看,台子上的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地饮了口茶水,看客七嘴八舌地讲着今日想要听什么。
她单手支着下颚,阖眸听着这样的热闹,越是人声鼎沸,她越觉得脑中清晰。
“说的都是什么男儿意气,世家豪杰,倒觉得像是瞧不起姑娘家似的!”嘈杂的声音中,一道清丽的嗓音尤为突出。盛明姝也循着声音看过去,说这话的是个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眉宇间有些英气。
众人一听这话,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却嗤之以鼻,“姑娘家不过是女红刺绣,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那你说说,这姑娘家的哪一项比得过男儿?”
说着,调笑的声音越来越多。
盛明姝微微皱眉,端起桌上茶盏抿了口,笑了,道:“先□□皇后献计治水,解南陈旱灾,救数万人性命;旌阳村妇陈婆制连丝织造,使织锦成衣时限大大缩短,成品廉价送往各国更是让贫苦民众免受寒冻之苦;颍河江氏女于西河之乱物资乏匮时,广召颍河妇女老幼采药制药,更是让西河将士撑得三个月待援军到。”
“远的且不说,再说曹老夫人征战沙场,守一方安定,平四下动乱。再者,功无大小,各司其职,各尽其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