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她抿唇盯着相裕,袖中的手已握成拳,“你有意试探我。”
相裕默认,他早就暗中看到她跟在那群人身后,方才进来时不过是想确认下是不是她同那些人勾结,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别的收获......
她不是喜形于色的人,素来都是笑意轻浅的模样,眼下瞧见她眸低渐甚的怒意,相裕眸低微动,却没在意,只思忖着开口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方才自己还在忧心这人死活,想要冒险相助,倒真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盛明姝敛眸,良久,眉眼清润地笑笑,自顾开口道:“方才听见动静,便过来瞧瞧,没想到能遇上相三公子。”
说着,她上前在木桌上坐下,低眉看着烛火继续,“说来,相三公子那日不辞而别,小女子实在是痛心疾首,谁曾想,今日竟能如此之巧,一时...情难自禁...喜不自胜。”
喜不......自胜?
相裕看着她低眉婉转的神情,同方才交手时判若两人,斟酌着道:“所以姑娘方才是,喜不自胜地......对本公子出了手?”
盛明姝眉眼清润地点头,“还请公子莫要见怪,小女子实在是一片赤诚之心。”
“......”相裕默。
她也没再多说,转眸瞧见相裕手腕上的血痕。方才他躲闪得快,伤口并不深,只是有些长,约莫一指。想起先前在窦家村救他时,他身上那些刀剑伤疤,盛明姝默然。
察觉到她目光的相裕微微皱眉,正要起身,莹润如玉的手突然搭在他胳膊上。
“别动。”盛明姝开口。
她从腰间拿出娟白的帕子覆了上去,唇边笑得讽刺:“有人在沙场搏命护南陈安定,有人在安乐殿阴谋阳谋玩弄权术,可不可笑?”
相裕只看着她动作熟稔地打了个结,没说话。
外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王爷,陆姑娘不......”
秦越看清屋内情形,霎时噎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方才是不是......还暴露了王爷的身份?秦越神情错愕,而他口中不见了的那位姑娘刚巧回眸看他笑,“不......怎么了?”
“见了.....”秦越呆愣愣地开口,他身后秦时也惊异地皱眉,“陆姑娘怎么会在此处?”
盛明姝想了想,装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神色如常道:“哦,我方才...路过...”
相裕眉头微皱,将手收在宽袖中,神色淡然地负手出门,“送陆姑娘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