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手刚触及到他肩上衣物,手腕突然被人擒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原本还在昏睡的人猛然睁开眸子。相裕一手擒住她的手腕,一手擒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床榻之上。两人姿势暧昧,可谁都没让步。
盛明姝动了动,没挣开,索性也不再挣扎。抬眸对上他如点墨的眸子,缓缓笑了,“救命之恩,公子这是要以身相许么?”
啪的一声,门口传来瓷碗破裂的清脆响声,窦明珠一脸惊恐,“阿姐,你...你们...”
盛明姝趁着身上人松怔时,很快翻身而起。她面上笑得清淡,整理衣襟时动作略显慌乱。
“昨夜梦中遇见姑娘,觉得对姑娘的思念如滔滔之水,一时情难自禁。”他说这话时,唇角带了很浅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其他。
盛明姝笑意淡了淡,这不是...她方才说的话么...
念及此,她反倒笑了,从善如流地坐在床边,揪出自己腰间的帕子甩了甩,嗓音清润:“公子既然如此说,奴家倒也不嫌弃。你我既是梦中结缘,便不要辜负了这一段金玉良缘。”
他没应声,盛明姝倒是满不在意,转头让窦明珠再端一碗药来。
屋内很快只剩下两人,盛明姝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怎么,公子要不要考虑考虑?”
相裕嗓音沙哑,“考虑什么?”
盛明姝满不在意地继续道:“考虑以身相许啊。”
没等到答话,她也不着急,又问了句,“既然公子不愿以身相许,不妨我以身相许?”
她眉眼清润,像是玩笑,又不像是玩笑。盛明姝看着相裕探究的目光,笑得不急不缓,相裕此人在陈都算是少年成名,异姓封王,偏还生得一副极好的姿容,可便是如此,年二十有六,身侧却无红粉佳人,似乎也无意于此......
因而惹得陈都闺门贵女很是愤懑,就连荣儿说起,也时常惋惜摇头,问,姑娘,你说那位北裕王莫不是个断袖罢?
想到这些,盛明姝默了默,是否断袖且不谈,这...着实是好样貌...
两人静默间,窦明珠很快端着一碗汤药过来,搁在桌上,没敢走进。
盛明姝起身将汤药推到相裕身前,一脸关切,显得分外真诚且情真意切。
相裕皱眉,没接,这些皮外伤于他不算什么大事,昨日被人下了药这才如此狼狈。想起昨日被人使用迷魂散追杀时的情形,眸中微冷,看来有不少人不想他入都......
不对,方才那小姑娘说......大将军?
他打量了身处的屋子,转眸看向圆脸少女,问道:“你方才叫我......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