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自己生命同等重要的存在。
等等。
等等……松田阵平现在可以确定三木贤治就是萩原研二,可他人呢?
因为这一个梦,近在咫尺的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恍若隔世。当昨晚的记忆缓慢回到脑海里的时候,松田阵平才发现此时应该睡在自己身边的人,不见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块地方,是凉的,仿佛昨晚在这里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巨大的空洞和恐慌从梦里延续到了现实,松田阵平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个想法:梦里的萩原研二没了,那现实的那个是不是也跟着消失了?
庄周梦蝶。
此时此刻他分不清哪边才是梦。
松田阵平深吸了口气。
心浮气躁乃大忌。
他用有些发软的双腿站起来,环视了一圈自己的房间,没有东西能证明另一个人曾经来过。
松田阵平握住卧室的门把手,却迟迟没有拧开。门把手属于金属的冰冷从掌心一路蔓延到全身,他打了个冷颤。
他不知道打开门之后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如果垃圾桶里没有两个空了的啤酒瓶,如果那套睡衣还放在袋子里,如果……没有那束工艺花。
咔哒。
客厅的窗帘没拉开,显得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但松田阵平一眼就看到了,看到了摆在桌上,无比显眼的那束工艺花。
他打开了客厅的灯,却忘记调亮度,骤然亮起的白昼般的灯光几乎瞬间把他刺激出生理性泪水。
松田阵平缓慢地向那束花走过去,走近时才发现它下面还压了张纸。
【忽然有急事,我不得不先离开,没能和小阵平一起起床吃早餐真的很遗憾,不过欢迎小阵平随时联系我~我办完事就来找小阵平!】
他还活着。
萩原研二还活着。
我的hagi,此时此刻还活着。
松田阵平的视线猛地看向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
10月18日。距离11月7日还有20天时间。
还来得及,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通这点的松田阵平,像是脱力般坐在椅子上。
现在的他,同时拥有两段人生的记忆。一段是完整的,从记事以来到如今的记忆。一段是残缺的,是“屏幕”一点点让他“想”起来的。
两段记忆中松田阵平的主要成长轨迹其实没多大区别,童年时失去母亲,父亲被误当凶手后自暴自弃,他受此影响,长大后想当警察,进入警校,毕业前被爆处组邀请并答应。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的人际关系,一边的幼驯染是诸伏景光,一边的幼驯染是萩原研二。
不可否认的是,松田阵平很重视诸伏景光,但萩原研二对于他来说,独特得无可取代。
他们就像是两个复杂的,却刚好能完全吻合彼此的齿轮。
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
所以即使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并未能一起长大,松田阵平未能想起这段记忆,也能在初见时就牢牢被对方吸引住了视线。
他们才会相识短短十天就好像认识了十年一般自然。
松田阵平像是自虐般无法控制地在脑海里回想这段记忆,恨不得一帧一帧地回放。
在回忆到他在楼下和萩原研二打电话的时候,松田阵平的拳头硬了。
虽然理智上清楚以当时的爆炸规模来说,即使萩原研二穿了防护服,活下来的几率也为零。
但松田阵平还是难以控制地去想:万一呢?
更何况不穿防护服怎么想都是这家伙的错吧——
果然下次见了面要先打那家伙一顿!!
第24章
萩原研二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次看到心上人的时候会受到何种铁拳制裁。
他现在正和莱伊两个人往一个车站走去。
清晨接到琴酒的消息后,他在规定时间到了约定地点。
琴酒坐在车里,只是拉下了车窗说话。他看起来好像对萩原研二踩点到有些不满,加上他昨晚得知一个消息。
“田纳西,来那么慢,你不会是被条子策反了吧?”银色长发的男人笑得冷厉,“我不介意在任务开始之前先做一次清除。”
萩原研二露出一个和琴酒完全不同风格的甜蜜笑容,却都透着浓郁的暗色:“小琴酒,首先你得明白,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仅一句话,top killer的贝雷塔M92F冰冷的枪口就抵在了田纳西的腰腹处。
萩原研二好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继续笑意盈盈地说下去:“其次,我只是不想在这方面输给波本才找的条子。当然——”
他弯下腰来,任由枪口对准他的脑袋,脸上的笑容如同沾上了剧毒的蜂蜜,说出来的话仿若情人间的耳语,“如果小琴酒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把试验我魅力的对象转换成你。”
琴酒好像怕自己的枪沾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收枪的速度快出残影。
“莱伊。”琴酒被这么刺激一下,声音冷得都快掉渣了,旁边的伏特加在这种氛围里一声不吭。
萩原研二这才看到保时捷的后座里还坐着一个人。
背着狙击枪的黑长发男人听到琴酒叫他后才开车门走出来。
琴酒抽出资料拍到萩原研二手上:“拿到东西后灭口。”很显然拿到东西是对着萩原研二说的,灭口是对着莱伊说的。
简短地交代完,琴酒做了个手势,伏特加一脚踩下油门,保时捷很快就蹿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了。
萩原研二站在原地看琴酒给他的资料,这次任务是解决一个叛徒。
有个官员之前多年为组织办事,但是他现在临近退休,即将退出权力中心,他害怕自己失去主要利用价值后被组织灭口,决定先下手为强。所以他把这么多年来为组织办事的资料放进U盘里,委托他准备出国定居的弟弟帮他把东西带出国,如果他在日本遭遇什么不测,就由弟弟把组织的犯罪内容公开。本来组织没想要了这人的命,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前也算得上忠心耿耿,但既然起了这种心思,却是不可能再留的。
这人不愧是给组织多年办事的老手,非常谨慎,组织目前只能查到这么多,甚至不知道他要怎么和弟弟交接东西,而时间又非常紧迫,所以琴酒才捏着鼻子叫来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能成为组织里实力受到认可的情报员,自然有他独特的消息渠道,多贵都不要紧,反正组织会报销——搞笑的是,公安甚至因此多出了一些经费。
仅仅一个小时,萩原研二就得知那位官员将在上午十一点抵达一个车站,和他弟弟碰头之后,那人弟弟会直奔机场坐最近的一班航班离开。
“这是商务车厢赠送的牛扒,请慢用。”伪装成乘务员的萩原研二捧着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