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却死死盯着摄政王,眼神中带着几许不容置疑。
摄政王见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丁玉,你先下去吧。”
丁玉受了主子的允准,这才退了下去。
十二公主看着他离开,确定殿门紧闭,不会被旁人听到,这才压低嗓音,神情笃定的看着谢晏归道,“王爷,皇上是男子,您怎能对他动心呢!”
此话一出,谢晏归原本平淡无波的双眸顿时冷厉起来。
他冰冷的视线扫向十二公主,薄唇轻启,幽幽道,“公主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十二公主此时有些控制不住心头怒其不争的情绪,全然忘记了对谢晏归的那丝惧怕,分辨道,
“我当然知道!我爱慕于你,我懂得倾心一个人是何等滋味,更明白看到自己心爱之人的目光是何等模样,
方才王爷抱着皇兄离开时我瞧见了,王爷望着皇兄的眼神,就同我望着王爷时的一样!这事您瞒得住旁人却瞒不过我!”
谢晏归听罢嗤笑一声,脸上又重新恢复了方才的寡淡,上身半靠在太师椅上,挑着眉道,“那又如何?本王倾心何人,与公主何干?”
十二公主闻他默认了自己的话,心头痛极,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悲戚的规劝道:“怎会与我无关?王爷,您如今位高权重,这天底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您怎么能这般想不开对皇兄起了执念呢?
皇兄他和您一样是男子!您对他的心思,他知道吗?
皇兄是天子,他是要娶妻纳妃的啊!到那时您待如何?莫不是要同后宫那些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吗?”
谢晏归闻后狭长的凤眸眯了眯,似乎在思忖十二公主所说的话。
十二公主见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继续劝说道:“不仅如此,您对皇兄的那份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又怎会瞒得过那些火眼金睛的朝臣?此事若是闹得人尽皆知,
世人又该如何看待摄政王您?又怎会甘心效忠与您?”
十二公主说话时,目光一直紧紧盯着谢晏归,试图在他脸上看到顿悟和悔意,可她失望了,谢晏归的脸上除了方才出现了一丝若有所思外,再无任何波动。
“公主说完了?”谢晏归站起身走到十二公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
“本王的事无需十二公主忧心,本王劝你,还是管好公主自己吧,听闻永宁公主近些时日与十一公主来往甚是频繁,十二公主可知晓此事?”
十二公主听罢脸色一白,眸间显出几许慌乱。
“谁……谁说的?王爷莫要听那些歹人胡说八道,我与姐姐最是厌恶永宁公主的做派,又岂会与她同流合污?”
谢晏归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朝着门外道:“送客!”
话落,他看也不看十二公主一眼,转身走向内殿。
丁玉闻声而来,板着脸将呆愣当场的十二公主请了出去。
——
镇北王世子元夙逸是在两日后的清晨抵达京城的。
为了彰显对镇北王世子的重视,云笙特地等在勤政殿与摄政王共同召见。
因着面圣要沐浴更衣,等候元夙逸时,云笙便斜在勤政殿内殿的榻上,枕着谢晏归的腿闭着眼小憩。
摄政王看着懒洋洋的云笙,瞥见他眼底的那抹青黛,拧眉问道,“昨夜没睡好?”
云笙睁眼看他,慢悠悠的点头,
“你不陪着我,我睡不踏实,昨日夜里做了噩梦,梦见你我二人走散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一下就急的醒了过来,然后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谢晏归听罢轻轻笑出了声,眸底满是宠溺之色,两手轻揉他的太阳穴,宽慰道:“做梦而已,无需当真。”
云笙伸手环住谢晏归的脖颈,噘起唇瓣,“那你亲亲我,我就忘了那些不好的梦了。”
谢晏归无奈的叹了口气,顺着他的力道,垂下头,在他水润的唇瓣上吻了吻。
少年身上的龙涎香若隐若现,萦绕在两人的身边。
云笙喜欢谢晏归的亲近,可清浅的拥吻对他来说已然不够,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他胸口中的那抹期盼。
云笙用力一扯,便将谢晏归拉扯的倒了下来。
云笙顺势而上,趴在了谢晏归的身上,随后深深的吻下去。
谢晏归被他按着,承受着云笙的亲昵。
好一阵,云笙才觉得胸口那抹渴望淡了些,他抬起头,眸中含水,凑到摄政王耳边低声呢喃道,“真好。”
谢晏归此时的衣裳已经被云笙拉扯的有些凌乱,云笙视线投了过去,满眼羡慕的说道:
“真好看,朕也能像王爷这样就好了。”
在他的手指碰到谢晏归的那一瞬间,谢晏归身体猛地一僵,随后他迅速握住云笙的手,将其拉开,嗓音低哑道,“莫要胡闹。”
云笙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朕哪里胡闹了。”
谢晏归黑着脸瞪了云笙一眼,正要说话便听到殿外丁桂的传报声:“镇北王世子元夙逸觐见。”
云笙连忙拍了拍压出褶皱的衣襟,又为谢晏归整理了一番,两人这才走回正殿。
谢晏归道了句:“进来吧。”后,丁桂引着一位看起来与摄政王年岁差不多的男子走了进来。
“元夙逸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