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殿下喜欢他也没办法,只好弄多一点送到东暖阁。
叶葶坐在炉子旁边,正往炉子里放栗子,就见到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苏成渊,她愣住了,“无秀大师怎么来了?”
苏成渊随手掸了掸身上的墙灰,笑得很慈悲,道:“自然是有事想请教叶良媛。”
叶葶茫然:“请教?”
苏成渊:“不知良媛还记不记得上次,贫僧一时不慎喝了良媛的驱寒汤?”
她惊诧:“大师难道还想喝吗?”
苏成渊脚步微顿,道:“贫僧是想知道,良媛的方子从何而来?贫僧亲自试了,也参不透其中玄机。一直想请教良媛,却没有机会。”
叶葶愣了一下,然后她就想明白苏成渊为何如此在意了,毕竟从前太子殿下吃的野药都是出自这位之手……
现在她大概是把无秀大师的活儿给抢了。
叶葶回答得相当的小心谨慎,道:“就,翻医书得来。殿下是当药膳喝的,怎么……大师以为有什么不妥吗?”
苏成渊正想说话,结果萧知珩就来了,当即改口,笑着说道:“甚好。”
萧知珩看着一身灰的苏成渊,又看看叶葶,给气笑了,道:“倒是防不住你了,做什么?”
“贵府不管饭。贫僧想讨一碗良媛的奇药喝。”
萧知珩:“……”
你是早点想把自己吃死吗?
萧知珩冷眼看着,忽而轻笑了下,对叶葶说,道:“给他加料。”
“……”
“……”
第30章 哟,您在选妃呢 丑拒
叶葶只想当空气, 并不想掺和。所以她当然没有真的去弄一锅出来,倒不是因为嫌麻烦,主要是嫌浪费。
无秀大师看上去什么毛病都没有的人, 没事吃什么药?这不是有毒吗。
最后苏成渊驱寒汤没喝, 反倒是将那堆烤得正好的栗子斯斯文文地吃掉了大半。
人后林德笑眯眯地劝太子殿下,道:“苏公子放下脸面投奔, 既求殿下收留, 殿下何必跟苏公子计较?”
萧知珩:“你看他什么时候有过脸面?”
林德笑道:“苏公子跟殿下交情至深,对您自然是不拘小节一些。苏公子事事为殿下考虑,殿下心里也清楚啊。”
别的不说,就苏成渊为太子殿下奔波,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交情, 任凭是哪个亲兄弟都比不上的。
萧知珩笑了, 道:“孤都不知道前路是什么光景。你们倒是一个个先替孤考虑好了。”
林德:“奴才不敢。”
萧知珩不轻不重地哼一声,凉薄道:“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苏成渊每每□□得逞, 哪次不是你私下给的方便?他天天在孤面前煽风点火,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无非就是暗示陛下老了, 被人撺掇已经动了易储君的念头, 劝孤去争那把龙椅。忌讳什么?孤又不是听不得。”
林德立刻就诚惶诚恐地告罪,这种假惺惺的把戏太子殿下已经习惯了, 懒得再说他。
风雪渐大,萧知珩低低地咳了两声,伸手慢慢地拢紧了身上的外袍。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道:“哪有那么容易呢。陛下若要易储,太子早就换人了。只是明明孤也活不长, 你说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等一等?”
明明只有等,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偏偏一个个都要他死来成全自己。
林德最听不得这种话,急道:“殿下又在说什么晦气话!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您看咱们如今不是好一些了吗?”
萧知珩嘴边的笑意渐深,慢慢道:“是啊。眼看孤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不是有人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了吗?”
林德一愣:“殿下是说……”
萧知珩:“老侯爷一去,苏铭当家,就生出别的心思来了。他想在孤和萧知璋之间选一个,又不愿意摆到明面上来。你以为萧知璋那日来说的话,就真的全是他自己的意思吗?”
林德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他怒道:“苏铭当他自己是个什么?不识好赖的糊涂蛋,老侯爷尚且谨慎小心,扶持继后一脉,从不牵扯东宫,他竟敢跳出来在两位皇子之间挑挑拣拣。”
萧知珩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何不敢?等他承了爵位,就是新侯爷了。”
林德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知珩也不说话,坐下揉了揉眉心。
静坐了半晌后,他开了口,道:“你去把苏成渊给孤叫来。”
林德:“是。”
这时候的无秀大师不诵经不念佛闲得发慌,窝在太子府,此刻正在跟叶葶的驱寒汤较劲。
两个都不太靠谱的人,先是假惺惺地试探,后来发现对方是懂行的知音,便开始胡天胡地扯驱寒汤的药性。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