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在他从小一身病,没有健康的体魄。
萧知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思绪跑偏了,皱了皱眉。像是开始头痛了,他用力掐了下眉心,道:“说偏了。孤一开始要说什么来着?”
“……”叶葶被他看着,面无表情地说道:“鬼故事。”
他‘哦’了一声,然后就继续说了:“母后病逝,就在寿宁节当天,华清宫所有人都被赐死了,自然包括那个女官。此事牵连了不少人,按道理来说,那些人亲族也难逃一劫,但那个女官或许是有些急智,自己死在宫里,竟能在宫外给自己亲眷留了条后路——”
所谓亲眷,那应该就是那位白露姑娘了。
叶葶感觉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果然接下来她就听到萧知珩说:“那个女官给后人留了点东西,送出去的绝命书里还说了点匪夷所思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他手抵在唇边忽然就停住了,叶葶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是什么?”
萧知珩没控制住,他低头咳嗽出声,不想这次咳得有些厉害,一咳竟停不下来了。他的脸上的血色褪去,显得又青又白。
叶葶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点慌了,急忙去拍他的后背。不过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肩,一下就被他握住了。
太子殿下的手很冰凉。
明明他与平时并无太大异样,叶葶却莫名感觉到了一丝被他死死压制着的情绪。
不高兴吗?
是过于震惊,还是难过?
然而事实证明她真的完全猜不透太子殿下的心。等他压住了咳嗽,停下来,却是低低地笑了,息怒难辨,有点吓人。
萧知珩接过方才的话,轻声道:“还能说什么?”
“旧账重提,死人嘴里来不及说的话,阴谋还是仇恨,总得有一个。”
叶葶舔了下发干的嘴唇,看他这个样子感觉也不好,生硬地安慰道:“殿下不想说就别说了。”
难过就别说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萧知珩听叶葶的话,默了一下,他又笑了,同时心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这么容易心软怎么行呢。】
听见他内心感叹的叶葶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一时无语。
她是真的一点都搞不懂太子殿下。
萧知珩执意要说到底,所以他就笑着说了下去,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她说孤的母后并非病逝,是被别人害的,冤得很。孤的母后临终心中有恨,留了遗言给孤。”
叶葶不由地放缓了气息。
萧知珩身子微微靠近,他嗓音低沉而温和,却口出惊人:“遗言是,要孤杀了继后、嫡皇子,杀光所有对孤有威胁之人,弑君夺位。”
叶葶听到杀人就感觉不对了,结果听到后面就更加惶恐了,这特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遗言?!
萧知珩看到她这个反应,就突兀地笑出了声音,整个人都在轻颤着,反问道:“所以你说,这是不是个鬼故事?”
是,肯定是!
这么惊悚,怎么不是鬼故事?
叶葶被他的话扎扎实实地震惊到,脸上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比较合适了。
白露姑娘这哪里是求太子庇护传前人遗言,她这分明是传□□,是要把所有人炸成灰吧?
再说若要继位,太子何必要杀人?难道元后被人谋害,真是恨得失去了理智,最后是疯了不成?
萧知珩看叶葶脸色都变了,就叹息了一声,无奈道:“怎么连脸都白了?骗你的。”
叶葶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
萧知珩笑着看她,打趣道:“怎么孤说什么你都信?你从前也是这样?”
叶葶这下也回过味来了,看他笑得无所顾忌,发现自己被他耍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切齿:“殿下这样吓唬人很好玩吗?”
萧知珩摇头,认真地说道:“不好。孤不该吓你。”
叶葶真的不想理他了。
“孤讲故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好。孤下次讲好点。”
“……”
这尼玛还有下次?
那夜回去,叶葶的心情别提有多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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