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桐谢过,让李哥把加油站带回的u盘和截图先给聂芷兰拿去,她余音未落,身后的聂芷言就往前移动了两步,打算跟着李哥上楼。女孩一愣,伸手拉住她,小声说:“言姨,去打破伤风。”
“不去。”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
“你伤口虽然不深,但撞到铁门,有铁锈。”
“我知道。”
“走,必须去。”两人就像小孩子起争执一般拉扯着,“言姨,破伤风感染的死亡率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说,你怕打针?”
……
女孩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聂芷言无可奈何,艰难地抽出被紧握着的手,淡然道:“走吧。”她迈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又停下来,回过头,细细长长的眉微微上挑,“还有,谁允许你叫我言姨?”
乡里卫生所的条件简陋,人手不够,伤口清理和消毒都由聂芷言亲自动手。
见她表情清冷淡定,这也不怕疼嘛,万桐如是想着。但当医生端出治疗盘,5毫升的针管抽满药水,女人就别开眼,不去看。常规消毒结束,针头眨眼没入皮肤,纤细的五指蜷缩,抬起抓住右侧万桐的手臂,女孩能清晰感受到她在颤抖,看到她额上顷刻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言姨,真的很怕打针……
她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约莫8点半,聂芷兰,马昭,朱防和其他几位民警正好从楼上下来。
“怎么样?”
“没事,打了针。”女孩迎上去,接过聂芷言的勘查箱。
“打针?”聂芷兰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的妹妹,女人紧抿着唇,并未搭理。
“走,去王斌家,搜查令拿到了。”
王斌家在西扬口34号,离姻缘树大约5公里,离埋尸点夕蒙山却很近,不足一公里,一行8人坐车,7分钟后到达。王斌一家三口外出探亲,只留有老人在家,门是年迈的父亲帮他们开的。
“老人家,我们是警察,有东西放在你们家,需要找一找。”马昭亮出警官证。
王斌父亲也不笨,看出端倪,着急道:“警察同志,我家儿子很孝顺,平时经常助人为乐,不会干坏事。”